隻要掌握好時機,便能保全王妃母子皆平安!
付大夫不由愧疚,他以為自己的醫術已經是數一數二了,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鬼醫這一手簡直是鬼斧神工,讓人不得不佩服!
阮景昕看出這位忠心耿耿的屬下露出的慚愧神色,拍著付大夫的肩膀道:“若非有付卿在,王妃隻怕熬不到鬼醫來了。”
鬼醫也是點頭讚同道:“前麵處理得不錯,要不然即便我快馬加鞭也是要趕不及的。”
付大夫也沒那麼多悲秋傷春的思緒,甩甩頭便過去了,直接談起了正事:“該如何拿捏住這個時機,還請鬼醫直言。”
畢竟他和鬼醫無論是誰都不適合這個時候進去,即便年紀大了,依舊是男子,王妃哪是他們能看的?
如此,要掌握時機怕是不容易了。
鬼醫早就想好了,轉向阮景昕道:“讓攝政王進去,他是武人,比裏麵的丫鬟婆子更清楚什麼時候是最適合的。”
他直接把王妃和世子的性命都壓在阮景昕的肩頭,後者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沉甸甸的。
阮景昕二話不說就站起身,對鬼醫點頭道:“本王這就進去,若有任何事,自會傳音給鬼醫,還請鬼醫定奪。”
“好說,”鬼醫點點頭,便坐在了偏廳靜候佳音。
伺候的小廝兢兢戰戰的不敢接近,畢竟他這張臉實在太可怕了。
雪雁年紀小,原本還在門外守著,後來被嬤嬤趕出來了,如今正閑著。
雪菱知道公主府的丫鬟都是親衛,一向是不會見外男的,便讓年紀小的雪雁去兩人跟前伺候著。
雪雁對著鬼醫那張可怖的臉有幾分驚訝,很快便釋然了,穩穩端著茶點過來,放在兩人的手邊。
鬼醫眯起眼,對這麼個小丫頭倒是有幾分欣賞:“你是在誰身邊伺候的?”
“回先生,奴婢是王妃的陪嫁丫鬟。”雪雁脆生生地說著,又道:“剛才接過藥瓶的是我姐姐,也是王妃跟前伺候的。”
鬼醫點點頭,對謝燕娘又高看了幾分。
雪雁見他問完話,靜悄悄地候在一邊,低眉順眼的,仿佛盡心伺候著,卻不多問隔壁關於王妃的事。
鬼醫難得看見不害怕自己的小丫鬟,不由逗弄她道:“你怎麼不問王妃能不能救下,也不擔心小世子嗎?”
雪雁抬頭答道:“姐姐說,先生是慶國最厲害的大夫,既然先生進了府,臉上還帶著笑容,看著如此胸有成竹,王妃自然是有救了。奴婢隻要安心候著好消息,盡心伺候長途跋涉而來的先生便好。”
不止鬼醫,連付大夫聽了也不住地點頭。
如此伶俐,不愧是王妃的身邊人。
鬼醫聽著雪雁的話,心下隱隱有了決定。
另一廂攝政王進了隔間,嬤嬤想攔都攔不住。
按理說女人生子,血腥味太重,一般男子都不好近身。
不過公主府上都是嘴嚴的人,不會胡亂嚼舌根,更不會隨意傳出去。
加上王妃如今的情況危急,更不必再拘束所謂的規矩,嬤嬤便退在一邊,仔仔細細盯著謝燕娘的情況。
阮景昕一進去,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叫他皺起眉頭。
謝燕娘咽下藥丸後,從原本的昏沉中漸漸醒轉,看見他還露出虛弱的笑容來。
阮景昕誰能收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道:“別怕,鬼醫來了,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出生的。”
“嗯,沒想到瘦弱的孩子反而是大哥,這個結實健壯的卻是弟弟。”謝燕娘還想著有強壯的哥哥能保護瘦弱的弟弟,如今卻反過來了,心裏有些惋惜。
阮景昕卻笑笑道:“我的孩子,強壯不止是身體,還有一顆心。”
“夫君說得極是,”謝燕娘說完,額上布滿冷汗,忽然一聲痛呼,臉色又開始慘白起來:“好痛,孩子又急著出來了。”
阮景昕見她這般痛苦,恨不得代替謝燕娘受著。緊緊握住她的柔荑,一邊用手帕擦去她額角的汗珠,輕聲道:“孩子這般頑皮,以後又是個皮猴,等他出來少不得要揍一頓。”
“哪有這般嚴厲的父親,孩子急著出來,不也想讓我少受點罪?”謝燕娘說著,又是一痛,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幸好阮景昕用力握住她的手,小小的疼痛愣是讓謝燕娘從昏暗中再次醒轉過來,隻是汗如雨下,渾身都被打濕了。
阮景昕微微蹙眉,深知即便有鬼醫的藥丸撐著,謝燕娘已經虛弱得快要撐不住了。
他的大掌覆上謝燕娘的小腹,感覺到裏麵的蠕動。
再慢慢往下,摸了摸她的骨盆,隻感覺掌下的異動,阮景昕便明白時機到了:“來,用力,一口氣把這個皮猴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