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天台處,我發現夜海此刻竟然正靠在欄杆上,看著午夜的風景。
“喲。”
“喲。”
我們彼此互相打了個招呼。
“怎麼了,妖怪君,難道是在午夜睡不著覺,來這等貞子啊?”
“也許吧。”夜海聳了聳肩肩,“不過這裏可沒有電視機,恐怕貞子想來也來不了。”
他問道,“你呢?”
“被刺激的。”我仰起頭來,看著那漆黑到你永遠都不知道到底隱藏了些什麼的夜空,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的才能。”
“就像是暴雨之前的彩虹,炎炎夏日中的粉雪,午夜時分的太陽,這些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它們偏偏就是發生了,你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隻能軟弱無力的看著這些神跡,不論去做些什麼,你都明白自己不可能會觸及得到,就是這樣,令人懊惱、恐懼、痛苦,也許還有嫉妒。”
說完這些,我注視著夜海的眼睛,說道,“夜海,這還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音樂這件事上如此的渺小。”
“我也是。”夜海一邊搖著頭一邊無奈的笑道,“雖然我知道東京這裏有太多的天才,但是我有信心自己比他們更強,可是直到幾天前,我才明白我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東雲東名讓我明白了,我們隻不過是一座富士山而已,在我們之上,還有阿爾卑斯,在那之上,還有珠穆朗瑪。”
“我今天晚上一直在試著寫一首新歌,卻怎麼樣都寫不出來。”
“所以你才會來這裏吹吹風,好讓自己冷靜一下?”
“看來我們又一次的想到一起了?”
“哈哈,那可真是遺憾。”
“的確很遺憾。”我聳了聳肩,道,“我還想讓你開導一下我呢。”
“得了吧,我又不是月下千秋和櫻庭琉依的專屬人生導師。”說著,夜海轉過身來,道,“你說呢,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我也好奇的轉過身來,看見了琉依從黑暗中跳了出來,還向我們吐了吐舌頭。
“不要告訴我們你也睡不著覺。”我向她道。
“哼。”琉依背著手道,“本姑娘才不會像你們那樣呢,我隻是起來方便一下而已。”
“方便?你難道要在天台方便?”我戲謔道,“OH▁NO,我可不知道公主殿下您有這樣的癖好。”
“呸!你才會在這裏方便呢!”琉依走上前來,看著遠方的夜景,道,“本姑娘是來給你們指點一條明路的。”
“明路?”
“沒錯。”說著,她抬起左手,朝我的方向道,“你是不是因為寫不出來歌,在悶悶不樂之下才來這裏散心的?”
“對啊。”
緊接著,她又抬起了右手,向夜海道,“而你也是如此?”
“正是。”
“那就好辦了,既然你們都寫不出來曲子,那為什麼不......”她雙手交叉道,“為什麼不把自己的靈感展現給對方,讓對方幫助自己呢?”
聽到琉依的建議後,我和夜海不由得吃了一驚,一起揉著她的頭發道,“太難得了,沒想到你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
她則甩開我們的雙臂,賞了我們兩記鐵拳。
於是,我和夜海將自己毫無進展的曲子拿了出來交給對方查看,可是越看便越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夜海也顯然如此,但是我們無法確認這種感覺源自何處。
我們一同停了下來,看著對方。
“怎麼了?別告訴我你們要上演斷*背*山的戲碼。”
“不是,我覺得這曲子有點奇怪,可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我也是。”夜海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是嗎?”琉依接過了我和夜海手中的樂譜,左看看右看看,“我靠,不會吧......”
“怎麼了?”我和夜海一起問道。
琉依滿臉詫異的看著我們,又突然低下頭去,把我們的樂譜上寫著音符的部分撕了下來。
“喂,你要幹什麼?”我驚訝道,但是琉依並沒有理會我們,隻見她此刻將兩段旋律撕下來之後又連接到了一起,遞給了我們,“千秋你試著唱一下。”
不唱不要緊,一唱嚇一跳,我所寫的主歌與夜海所寫的副歌居然毫無違和的無縫銜接到了一起。
“這是怎麼一回事?”夜海擺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暴雨之前的彩虹,炎炎夏日中的粉雪,午夜時分的太陽......”我默默道,“這一切又再度發生了。”
倏忽的,午夜落下了帷幕,天際邊閃爍起了幾縷微弱的晝光。
七月三十日,AOIDE海選初試的最後一場比賽即將正式開始了,在離比賽大約還有四十五分鍾的時候,參賽者們畫好了妝,各自確認著最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