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如離去(1 / 3)

在處理完傷口之後,我又被帶到了警*局,被警*察們不厭其煩的詢問了不計其數的問題,麵對著這些問題,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我一心隻惦念著為我擋下子彈的夜海,我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究竟如何,他是我最好的摯友,萬一他發生了什麼事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繼續生存於這個世界了。

除此之外,我的腦海裏還一直往複循環著之前東雲東名對我所說的那番話,我惘然失神,難道我真的是一個天生便會傷害到其他人的人嗎,在我迄今為止的十五年中,我又究竟傷害過多少人呢?

這一切,就像是夢魘一般時時刻刻的纏繞在我的心間,令我幾近窒息。

問話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在此期間,十文字早已前來,他告訴我,夜海並沒有受到致命傷,琉依現在正在醫院守候著他,他讓我放下心中的包袱,不要過於自責了。

可是,我又哪裏能夠如他所說的那般放下名為“愧疚”的包袱呢?

第二天中午,我才被釋放了出來,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上杉董事居然親自接我來了。

我無法直視他那冷峻的麵龐,仔細想想,自從AOIDE以來,上杉董事給了我們無數次的機會,可我呢,唯一回報給他的隻有出道單曲的百萬銷量,在那之後,則是一個個接踵而至的麻煩。

我感到無地自容,隻能低下頭去,我甚至做好了被他怒吼,或者將我解雇的思想準備了,隻是,如此一來的話,我便更加的對不起夜海,對不起琉依,也對不起我們的樂隊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上杉董事竟然沒有苛責我一句話,他隻是走到我的身邊,像是對待一個可憐懵懂的小孩子那樣摸了摸我的腦袋,僅此而已。

在這一刻,我似乎感到了來自於父親的溫暖。

“上杉董事......”我抬起頭來,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阻止了,隻見他搖了搖手,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千秋,我相信你會挺過去的,夜海他也一樣。”

我強忍住淚水,使勁的點了點頭。

雖然上杉董事包容了我,但是記者們卻並不打算如此,此時此刻,警*察局外已經聚集起了形形色色的記者,這些記者,就像是嗅見血的氣味的豺狗們一般,企圖從我的身上撕咬下所有的骨肉。

在走出警*局前,上杉董事對我說道,“千秋,記住,千萬不要回答他們的任何問題,接下來的一切你隻管交給我們就好。”

我再一度的點了點頭,便默默的隨著他們走了出去,迎接而來的卻是那充滿了惡意的閃光燈。

霎時間,我感到了一陣暈眩,十文字仿若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他立刻扶住了我的肩膀,帶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等候已久的車輛,而上杉董事,則在我們的身後滴水不漏的回應著各式各樣的詰問。

那情景就像是逃離地獄一樣,我身後,是棲息在地獄的惡鬼,身前,則是地獄的出口。

正當我距離那出口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一隻惡鬼突然擋在了我的麵前。

他還是開口了,可他究竟問了我怎樣的問題,我卻沒有入耳,我隻感到了絕望。

我緩緩的抬起了手,接過了麥克風,看到這情況,上杉董事與十文字想要阻止我,可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步。

我並沒有回答那位記者的任何問題,反倒是回敬了他一個問題:

“呐,記者先生,如果你是一個天生便會傷害到其他人的人,你會怎麼做?”

在我有氣無力的、滿懷絕望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後,全場在一瞬之間就沉寂了下來,剛剛還在喧囂不絕的記者們此刻都像是吃了啞藥一般,說不出來一句話。

“千秋......”十文字滿眼訝異的看著我,也顯得甚是無措。

而那記者呢,呆了半刻,之後又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個嘛,我覺得......我覺得......還是離開比較好......”

“如果是你的話,你就會這麼做嗎?”我雙眼無神的繼續問道。

“嘛......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