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樓梯上,那名叫做橋本愛的女孩就走在我的麵前,在我們腳下,木板發出“吱吱”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岌岌可危,我甚至覺得這架樓梯也許會在某一刻突然塌落也說不定。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破舊的旅店,看起來它的年齡似乎已經超過了百年,在這百年之中,不知它到底經曆過多少風雨,又有多少次在風雨之中飄搖不倒,我隻知道,歲月已經奪走了它最初的光華,這家旅店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衰弱得令人難以放心。
不過旅店雖破,衛生卻異常的潔淨,褐色的木質地板就如同鏡麵一般明亮潔淨,這也算是這家旅店唯一的優點了吧,我這樣想著,那女孩卻停下了腳步,她依然用著冷冰冰的語氣對我說道,“到了,這裏就是你的房間了。”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房門正上方寫的幾個大字。
“月之間?”我不由得暗自苦笑,“看來這裏和我還挺有緣的。”
“給。”那女孩向我伸出了手,在她手心上的,是一把鑰匙。
“哦。”我拿起了那把鑰匙,和整棟建築物很相配的,充滿著歲月的痕跡。
拿過鑰匙後,我就將它插進了房門的鑰匙孔內,接下來,我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轉動那枚鑰匙了,與此同時,我還感受到了那女孩的冷眼旁觀,或許,還夾雜了一些輕蔑的意味吧
“你確定它是這個房間的鑰匙?”我向她問道。
“確定。”她沒有半點遲疑的點了點頭。
“真的?”我又試著問了一遍。
“......”這一次,她不再回答我了。
“可惡......”說著,我又鼓足了雙手的力量,企圖轉動那把鑰匙,這一次,就連房門都被我拽得滋滋作響了。
結果還是徒勞無功。
那女孩似乎看不過去了,她示意我靠邊站,便將那枚鑰匙拔了出來,又插了進去,最後......“啪”的一聲,那扇門居然很輕易的就被打開了。
“我靠,不是吧!?”我頓時石化住了,再看那女孩,一臉的輕蔑表情。
她果然在輕蔑著我,我隻好咂了下舌頭,跟著她走進了“月之間”。
當我進入到了房間之中,那裏的景象卻又令我驚訝了,與旅店內部的潔淨截然相反的,這間房簡直是亂到了極致,吃到一半的薯片、散落一地的玩具、還有懸掛在牆壁上的濱崎步的巨幅海報,這一切都讓我目瞪口呆了。
我指了指濱崎步的海報,問她道,“你確定這是我的房間?”
她再度給出了與此前一模一樣的回答:“確定。”
“喂,這裏怎麼看都是有人居住的啊。”
“對啊,這房間的主人不就是你嘛?”她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聽到她的回答後,我簡直哭笑不得,“拜托,你難道想說那幅濱崎步的海報是我的麼?”
“也許吧,濱崎步可是很受人喜歡的。”
“我才不喜歡濱崎步.......”說著,我一步兩步的就走到了海報麵前,將其揭了下來,卷了卷,就遞給了她。
那女孩看了看那幅海報,竟然毫無緣由的說道,“這是來自於同行的嫉妒嗎?”
“哈?”
她冷笑了下,道,“因為人家現在是全日本最紅的歌手,而你隻是個曇花一現的過氣樂隊的主唱,所以才會嫉妒的把人家的海報撕下來嗎?”
“你的腦洞為什麼這麼大?”我有些怒了,便提起了她的衣領,這女孩很輕,一下子就被我拎了起來,我一邊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第一,濱崎步現在確實很受歡迎,但是又有誰規定全人類就必須喜歡她了?第二,她是歌姬,而我們是樂隊,她再紅,也影響不到我們分毫!第三,我該收拾我的屋子了,請你給我離開!”
話畢,我就提著她的衣領走到了門外,將她“扔”了出去,並重重的甩上了房門。
可是,還沒有三秒的時間,我就有些後悔了--對方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孩子,而我竟然會對一個小孩子說的話動怒,我實在是太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