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四皇子請安。奴婢奉了我家王妃的命,前來問候四皇子。四皇子,你今天覺著怎麼樣?”
百裏強臉上的光彩漸漸消失,臉色也淡了下來,輕聲道:“多謝你家王妃掛念,已經無礙了。你家王妃……怎麼不來?”
翠屏心想,王妃真是料事如神呢,怎麼知道四皇子一定會問起她呢?
“我家王妃在忙呢,抽不出空。”
翠屏說這個話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臉直燙的慌,可不就像是翠霞說的,花了了如今在人家四皇子的地盤上白吃白住,她能忙些什麼呢?不過既然四皇子問起來了,她也不能不回答,隻有這樣違心地答了一句。
百裏強淡淡的應了一聲,翠屏專注地看了看他的臉色,這才告辭出來了。
行不多遠便是花了了的房間,一進去便被花了了拉住了袖子,“怎麼樣,見到人了嗎?”
“見到了,四皇子現在還不能下床呢,他不在屋裏還能跑去哪裏?我當然是見到了。”
“別說廢話,他情況怎麼樣?”
花了了緊緊拽著翠屏的袖子,眼中全是焦急的探尋之色。翠屏輕輕歎口氣,還好剛才她看得仔細,要不然此時還不好交差呢。
“我去的時候大夫正在為他換藥,那個傷口啊,我都不敢看!四皇子的麵色還是老樣子,雪白雪白的,沒有什麼血色。不過精神似乎還可以,還跟我說話了呢。”
“說什麼了?”
“四皇子問你為什麼不去看他,我就說你忙啊。”
“你說我忙什麼了嗎?”
“四皇子也沒問呢……”
翠屏老老實實地回答完,花了了這才將她的袖子給鬆開了,臉上的表情木木的,屋子坐在椅子上發呆。
兩個丫頭瞧見她這樣,知道她又在無限糾結了,所以便也不打擾她,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花了了望著窗外的芭蕉,深深地歎了口氣。其實她是應該去瞧瞧百裏強的,畢竟心中放不下。可是她又害怕去瞧他,萬一自己一個忍不住又撲上去了怎麼辦呢?四皇子那樣恬淡的性子,對於感情卻可以這麼熾熱狂烈,她自問沒有這份坦蕩與誠摯,所以還是不要去招惹吧。
臨近傍晚的時候,城陽腳步輕快地進了花了了的屋子,見她正在發呆,便拿著一根草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誰?”
花了了悚然回神,一看城陽笑嘻嘻地看著她,便長舒口氣,“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
“不是我,你還想著是誰呢?”
城陽在花了了旁邊坐下,歪著頭嬉笑地看著她,“宸王妃今天怎麼這麼老實乖巧,竟然會坐在屋子裏發呆,難不成轉性了?”
“城陽公主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居然還笑嘻嘻的,難不成也轉性了?”
“切,我本來就很是開朗活潑的。”
城陽輕哼了一聲,拿著那根草在花了了眼前晃來晃去,故意道:“究竟皇嬸在想什麼人想的這麼入神呢?”
“我在想啊,也不知道那個許文清跟你說了什麼,怎麼你去見了他一麵就滿血複活了?瞧瞧這臉上的笑容吧,真是晃的人眼花!”
花了了揶揄了一句,然後認真地盯著城陽道:“我說真的,那個男人跟你說什麼了?他是不是說他與那個大肚子的女人無關,讓你相信他,還有,讓你在四皇子麵前美言,不讓他將此事往上麵捅?”
“前麵的正確,後麵的錯誤”,城陽玩著手中的草,慢慢地對花了了道:“他的確是告訴我他與那個大肚子女人無關,這一切隻是一個陷阱,也說了讓我相信他。不過他並沒有讓我去向四哥哥求情,也沒有讓我動用公主的勢力幫他瞞著什麼事情,他隻是向我承諾,他會盡快將事情弄清楚,到時候我自然就會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哦……”
花了了聞言點頭,這個許文清,果然會討得女孩子的歡心,瞧瞧他把城陽哄的,臉上多日來的陰鬱不是一掃而空了嗎?
“你猜我怎麼回答他的?”
城陽忽然望向花了了,正色地道了一句。花了了聳聳肩膀,“你大概是哭哭啼啼地抱緊他,然後告訴他你會一直等下去,等著他用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才沒有。”
城陽拿著那棵草在花了了頭上敲了一下,不滿花了了對她的調侃。她正了色,麵容鄭重地道:“我告訴他,不用他向我證明什麼,我始終都是相信他的。他要證明也是證明給我四哥哥看,給你看,給我父皇母後天下萬民看,而我,即便沒有證據,我也相信他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