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過天晴,街頭一幅破壞的景象。四處是被風雨吹落的殘枝敗葉,廣告牌、宣傳單也四處皆是。
據氣象部門解說,這是本市百年來最大的一場暴雨,整個城市的交通昨晚百分之八十的地段都隱入了癱瘓。
黃蕊蕊睜開惺忪的睡眼,出現在她的眼簾中,是霍景緯那張英俊絕倫的容顏。
一切都是剛睡醒的樣子,他的神色安詳,眼中也是不曾全消的睡意,下巴處的胡茬,又隱隱有冒出頭來的跡象,青青絨絨的滿下巴。
情不自禁的,黃蕊蕊伸出手,輕撫著他的下巴,撫觸著那柔軟卻略略有些紮手的胡茬。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是趴在霍景緯身上的,兩人緊緊的相擁著,她甚至枕在他的胳膊上,身體蜷在他的懷中,象一對多年的老夫老妻。
她一窘,剛要起身,他卻是伸手,再度按住她,感受著這種緊緊的相擁而眠的感覺。
來自異性的體溫隔著肌膚透了過來,如濃濃的絲滑巧克力席卷全身,那溫暖絲滑的感覺,令人沉迷。
半響,黃蕊蕊才紅著臉,低聲道:“讓我起來。”
“再抱抱。”他閉了眼,略帶無賴的說。
“可是這樣子抱著我,我很不舒服……”黃蕊蕊小心的分辨著。
霍景緯猛然睜開眼,看著黃蕊蕊臉上那抹胭脂般炫爛的羞紅。
“這樣抱著你你不舒服?”他緊盯著她:“是要我換一個姿勢抱嗎?”
這話說完,他精壯的腰身故意再度向上挺了挺,唇邊卻是有了幾許調笑的意味。
黃蕊蕊咬咬下了下唇,直叫蒼天啊大地啊,怎麼昨晚一雷不劈死他。
她明明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故意給曲解成這樣,似乎她很想他換著方式抱她。
她強行撐著胳膊,離開他的束縛,直起身來:“不跟你這混蛋說了。”
這一起身,一股熱流在湧動,她自然明白這是什麼。
“混蛋,快放開我,我要去衛生間。”
霍景緯果真鬆手放開了她,她趕緊跳下床,就這麼跑進了衛生間中。
霍景緯暗暗咬牙,這是故意在勾引我?
這要不要讓人活,明明對著她,他一慣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就是轟然倒塌,偏偏,她還如此的折磨他,又還故裝無知的。
等過幾天她方便了,他決不要輕易的放過她。
等黃蕊蕊從衛生間出來,霍景緯進去衝了一個涼水澡,才是勉強將渾身的汗意給清洗幹淨。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該起床收拾上班,黃蕊蕊忙著換衣服,回頭,見得那個精壯的美男子,斜靠在沙發上,擺著一副慵懶的神情。
“暴露狂。”黃蕊蕊心中暗暗罵他,眼角還是不自覺的往他身上瞟。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別這麼鬼鬼祟祟。”察覺到她的眼光,霍景緯輕咧著唇,笑了笑。
“誰要看你,我隻是奇怪你怎麼還不穿衣服。”黃蕊蕊趕緊掩飾。
她能說,每次瞧著他的腰身,她都有些挪不開眼麼?
“你給我備得有衣服?”霍景緯將昨晚的話,再度重複了一遍。
難道沒衣服,就這麼一直光著身子在自己麵前,隨時表演著美男臥床圖?
天,這個場景,黃蕊蕊沒法想象。
是不是不管廚房、客廳、臥室,他就得那麼擺著姿勢,裝著畫家筆下的模特?
黃蕊蕊甚至邪惡的想,要不要給他身上抹上一點石膏色,讓他扮作大衛的動作,擺在客廳得了。
要是有朋友來,直接指著這尊石膏,介紹道:“瞧,米開朗基羅的最新力作。”那不是多拉風?
這邊,黃蕊蕊胡思亂想著,那邊,霍景緯已經拿了電話,打了出去:“嗯,給我送些衣服過來,正裝、便服、家居服、睡衣這些,統統都備兩套過來。記著,還有皮鞋,襪子領帶什麼的,都不能落下……一句話,我現在就是從頭到腳,都需要行頭。”
他將電話遞給了黃蕊蕊,道:“寶貝,你需要些什麼,也一並叫他們給送過來。”
“寶貝?”,黃蕊蕊被這稱呼麻了一下。
因為兩人的關係,比以往更進一步,她都給他那啥了,他也就改口了?
天,想想都沒法置信,她昨晚給他那啥了。
“我什麼都不需要。”她對著電話嚷了一聲,掛了電話。
然後,她依舊是對著鏡子,認真的抹著那張臉,刻意的將細膩白淨的膚色,改裝成臘黃的模樣,再架上了黑框眼鏡。
霍景緯抱胸,冷冷的看著她,很想喝斥她一句,這樣子,真的好玩麼?
“蕊蕊,你能不能別弄成這個模樣?”他從身後環了她的腰,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