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緯坐在車座上,聽著李文川那濃濃的嘲諷之意,他是恨不得就這麼一拳擊到李文川的鼻上,打得他的鼻子跟自己的車頭一樣凹塌了才好。
忍了忍受,他沒有發作,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李文川:“文川,問一下,這陣子,你有沒有見著黃蕊蕊?”
李文川笑,笑得雲淡風輕,他就料得,霍景緯開著跟著他來,就是為了追問這麼一句話。
“你這是來審訊我?一路跟著我來,我還以為你要威脅恫嚇我呢。”
李文川就這麼慵懶的靠在車頭,一身淺身的休閑裝,越發讓他的人風流倜儻、放蕩不羈。
霍景緯暗暗的咬著牙,他還真想就這麼將李文川威上一脅恫上一嚇的。
“黃蕊蕊嘛,倒是見過……”李文川從懷中掏出煙來,示意霍景緯要不要來一根。
霍景緯的心,一下就提了上來——李文川見過黃蕊蕊?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
可是,李文川後麵的半截話,將他的心,又給踢進了萬丈深淵:“不過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這分明在戲弄自己啊,霍景緯再也是控製不住,這陣子的無盡擔憂被這一把無名火給挑了起來,他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一把就將李文川猛然推倒在前麵的車蓋上:“李文川,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這是要幹嘛?惱羞成怒的……你想明天的頭條,是你我兩人的消息?”李文川依舊是那渾不在意的笑容,卻是篤定的,一指一指的將霍景緯緊攥著他衣襟的手,給瓣開。
“錯,僅僅是你一人的頭條……李家三少爺西山車毀人亡……”霍景緯冷聲發話。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極冷,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肅殺的氣息,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在裏麵。
“那後天的頭條?遠景集團總裁涉嫌謀殺、已被警方秘密帶走,原因尚不清楚?”李文川收了臉上的笑意,少有的正經。
似乎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特別是那一句原因尚不清楚,更是天大的譏諷,就為了一時之氣,本市有名的兩家世家子弟,鬧出這樣的事?
霍景緯手臂一掄,李文川側身閃開,碩大的拳頭“砰”的一聲,擊在了車蓋上,車身隱隱有了凹痕。
果真要發狂了啊。
李文川冷眼看了一眼,隨即轉身,自己上了車,揚長而去。
他才不要跟霍景緯這個現在失了常理的人多話,看他如果暴跳如雷氣急敗壞,李文川心中是陣陣的暗爽。
很好,既然敢動手打黃蕊蕊,那就慢慢玩得你生不如死。
霍景緯站在路邊,叉腰看著四周的群山,山風吹過,林間發出嘩嘩的響動。
此時他有些清醒,本能告訴他,李文川可能知道黃蕊蕊的下落。
換作別的人,不管是黃蕊蕊的朋友,還是現在的同事,知道黃蕊蕊失蹤了,都在互相打探消息,而李文川,卻是沒有多問一句。
六年的交情,斷不會連關心一句的話也沒有。
“阿琛,給我盯住李文川,看他出入什麼地方……嗯,二十四小時連眼都不要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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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將跟蹤調查的結果,交給霍景緯。
“中午十二點二十三分,跟他的女人從酒店出來……”
“下午兩點半……從飯店出來,期間一直在大堂,陪兩朋友喝酒……”
“……在水藝會所……做了一個半小時的水療按摩……”
“五點半……跟幾人吃晚飯……”
“晚上……酒吧唱歌……然後新帶了一個女人去開房……”
這都什麼跟什麼,整日全是吃喝玩樂醉生夢死。
霍景緯扯著這資料,一把砸得遠遠的:“他有沒有去別的地方,有沒有跟黃蕊蕊聯係……”
“霍少,這個真不清楚了……我們沒有監聽他的電話……”阿琛有些為難。
“繼續盯著……”霍景緯氣急敗壞,但也無可奈何。
難道真的要帶人將李文川綁出來,硬揍一通,讓他說實話?
剛巧,這周周末,李氏集團的二公子李文波,有一場酒會,霍景緯決定去參加。
“真的確定要去參加嗎?”馬曉芸拿著記事本,飛快的記下。
“對,到時候提醒我。”霍景緯說。
“那女伴……”馬曉芸筆尖頓了一下。
女伴……這個問題霍景緯還沒考慮,他隻是想接近李文川,看看他究竟知不知道黃蕊蕊的下落。
“你自己有人選……還是讓公關部這邊安排?”馬曉芸追問著。
霍景緯哪有人選,他轉動了一下皮椅,道:“不用額外麻煩,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