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十,氣候這兩日裏降地厲害。
朱弘昭的婢女王喜兒昨日洗衣出汗太多,受了風寒。趙期也覺得1個婢女照顧朱弘昭有些單薄,差人從新平堡妓館裏買了兩名正值豆蔻年華的婢子。
新平堡商業繁盛,南北旅客商隊眾多,這就是客流,自然有妓館67家坐落於最繁盛的北街。
這個年紀的女子價格正高,奈何78名如狼似虎的家丁衝進去,鴇母也不得不吃了大虧還賣笑,總共十兩銀子。
兩名婢子1名青荷,身段窈窕纖長,另1個紅蓮,身子玲瓏,小小年紀卻也凹凸有致。本以為會安排給參將大人暖房,兩名少女心頭籠罩陰雲。
自幼生長在妓館裏,兩名少女耳聞目觸,最怕的不是生龍活虎的青壯年,而是朱以溯這種上了年紀的人。這種人精力老化,偏偏又不服老,反倒對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子格外鍾好。也因為力不由心,這手段也9殘暴了些。
未曾想被趙期囑咐幾句,9坐著馬車送到了青陽莊上服侍朱弘昭,這讓兩名脫離火海的少女喜極而泣,到了地方勤勤勉勉為王喜兒這個前輩煎藥,隻為免遭前輩的責難。朱弘昭才是主子,才是是她們攻略對象。
青荷、紅蓮粉麵桃腮,1有空閑9來尋朱弘昭討差事,蓮步輕搖,與朱弘昭偶爾也能討論幾句詩詞。再怎麼說也是教坊司出來的,作詩的才華沒有,卻也背的下常見詩詞。
這是個殘酷的時代,朱弘昭理解的殘酷來源於後世文字描述的殘酷。而青荷、紅蓮是犯官後裔,教坊司不是慈善機構,她們對世界的殘酷有著格外真實的感受。
如今入了死契成為朱家家奴,朱家能說話的9朱以溯和朱弘昭這個嫡子。她們最大的願望就是討到朱弘昭的寵愛,等朱弘昭成丁後為他生下1兒半女,這輩子也9衣食無憂過去了。
最擔心的就是被朱家賞賜給那些粗俗的家丁為妻,1生愁苦不說,說不好哪日家丁戰死,這可9白白守了寡。
王喜兒容貌即班花2等,這兩位身段才學皆有,比尋常官宦人家的女子不差多少。算得上是小家碧玉,1等係花。
腐敗的生活誰都向往,朱弘昭也是難免。奈何歲數太小,再說對這兩名十2歲的少女下手,未免有些太過禽獸。
他不知道,趙期本來要買些歲數大些,十4歲左右的。這個年齡的身子骨已經定型,可以做些粗活。可朱以溯不允許,9怕這女子歲數大了心思活絡玩手段,將自己寶貝兒子早早掏空壞了身體。
朱弘昭喜歡簡單的顏色,最愛黑白赤3色,如今代替父親為先帝守孝,1身皆白。這兩名少女初來,穿的還是妓館的花俏絲織衣物,這讓他覺得不妥,1人給了1兩銀子讓她們置辦身得體素服。
這讓這對自幼一起吃苦,情若姐妹的少女喜不勝收。高興的不是朱弘昭給的銀子,而是給銀子的態度。
王喜兒心情則很抑鬱,她能吃苦,也勤勞,但她不識字。她要讀書,她不能被這兩個妓館出來的壞女人比下去,她認為自己有這個義務,她不能看著公子被這兩個壞女人勾去心魂……
也在這天,孫傳庭這位牛人輕車簡行,帶著家仆兩人與夫人張氏先來到代州城。
何知州設家宴招待洗塵,也不知這孫傳庭走了什麼門路,半年時間由下縣升上縣,如今又1步調到大同府擔當正5品同知,品級上比他這個當了3年從5品知州的老師還要高半品。
孫傳庭縣試、州試的時候就是這何知州主考的,按現在官場的慣例來說,他確實是孫傳庭的老師,官場領路人。
現在的孫傳庭可不是以後的那個國之柱石的大牛人,見了何知州先是恭恭敬敬拱手行禮道:“學生見過何公。”
4多歲的何知州確實可以被稱作何公,他摸不清孫傳庭走的路子,急忙還禮道:“孫大人客氣了,聽聞孫大人以才幹擢升,老夫甚是心喜。孫大人幹練有才,區區1縣顯不出大人手腕。”
孫傳庭還是還禮:“何公莫要如此,學生現在還摸不清門道。原來同科好友來信,說是學生年底將會調任京城入6部任職。可不知生了什麼變化,被南京吏部調入大同府。”
“哦?這倒是奇了,莫非有貴人相助?”搖搖頭,這種想法原則上成立,卻和官場規矩相違背。
“學生也是不知,故先來何公這裏請教12。”
何知州撫須輕吟:“此事頗有怪異,若有貴人相助,也不該將伯雅超擢。伯雅入仕不足1年,根基淺薄。若真是欣賞伯雅才幹,調入6部磨練數年才是正道。”
“學生也是如此想的,也不知背後這人是何用意。7品小官擢升正5品,恐怕學生要在這同知任上終老。這1路北上,心中焦慮,讓何公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