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溯避不見人,渠家禎、張英等人又翻臉不認朱弘昭這個臨時統率,帶著麾下百戶就在朱以溯休養的大帳外不走。
朱弘昭隻能去見他們,張英深吸1口氣,振臂高呼:“如今朱大人病重不能署理軍務,朱公子之前暫代我等也無話可說。如今陽和口守備渠大人歸來,論官職尊卑、論經驗資曆,渠大人當為魁首。末將等人1致認為,渠將軍當頂替朱百戶,代替朱參將署理軍務。”
“荒唐!大軍主將如何能輕易更替!”高傑挺身而出,對於張英大加斥責,手指渠家禎憤聲道:“諸軍苦戰,前軍不至情有可原。而左軍郭諒部能與後軍同時回援中軍,為何統率右軍的渠將軍遲遲不來?若渠將軍率右軍按時抵達,中軍會少死多少弟兄!”
劉高旭更是粗人1個,上前1把拎住張英束甲牛皮條,咆哮道:“你他娘的瞎眼了,老渠當了2年千戶,有能力早他娘升上去了,還用朱大人提拔?他就是1個書生,武進士?我呸!”
被淬了1口唾沫,張英紅著臉大吼:“爾等莫非要謀逆!姓劉的,告訴老子,咱東路上下是朝廷的兵馬,還是朱參將的私兵!老子也知道朱公子英明善戰,器量過人。可你們他娘的都用腦子想1下,朝廷的兵馬由朱將軍父子相繼,這讓朝廷怎麼想!”
劉高旭心裏1急,臉上神色也是青紅不定,冷哼一聲推開張英道:“反正朱大人對咱有恩,朱公子又能打。而姓渠的接到回援將令遲遲不來,誰知道老小子肚皮裏打著什麼鬼主意。反正咱心服朱公子,也能心服旁的人,9他姓渠的,咱不服。”
郭諒上前,柔聲輕語朗朗:“我左軍接到將令向中軍靠攏,過兔毛川,風雪中於原野迷路,卻也能抵達戰場救援中軍。右軍位於中軍北部,路途淨是山峽,順峽道而來,怎可能迷途?我也知渠將軍心胸坦蕩,還請渠將軍將遲軍原由告知我等,以平我等怨氣,也為渠將軍洗白。”
渠家禎副將陳國策抱拳道:“遲軍與渠將軍無關,是末將失職自作聰明。本以為風雪下,中軍會遷移至玉林老城,故而為避風雪右軍順峽道趕赴玉林老城。因此,右軍之過,與渠將軍無關,皆是末將之責。”
“哼!好1個自作聰明,陳國策,你這是自己找死,別怪老子不念舊情。”劉高旭轉身向朱弘昭抱拳,又向其他將領抱拳道:“將軍,諸位兄弟,右軍主將渠家禎連右軍都管不住,被副將牽著鼻子走。如此毫無主見的人,連個右軍都管不好,這讓弟兄們如何能相信他,將身家性命與手下兒郎的性命托付於他!”
“對,咱不能聽張英將軍的,大軍在外本9孤懸,主將更不能輕易更換。而右軍表現實在是令我等心寒,朱公子又有大將之風,我等隻服朱公子,願為朱公子將令效死!”
1名百戶挺身而出,又有1名所鎮撫出列昂聲道:“朱公子父子乃是宗室貴胄,豈能與尋常將門並論?我等皆願奉公子為主將,爾等說說,是不是!”
“沒錯,咱粗人1個鬥大的字不識1個,就是知道朱公子勇敢聰慧,能讓弟兄們安心殺敵。咱把話撂在這兒,咱弟兄願意出塞是相信朱大人,也相信朱公子,旁的人咱不信。如果渠將軍執意要拿將權,咱立馬9從殺胡口入塞,不打了!”
周圍火把羅列,人越聚越多,趕來的百戶等軍官聽聞張英要為渠家禎爭奪統兵權,都急了。他們不管什麼國法不國法,他們隻知道朱以溯和朱弘昭勇略過人,能在箭雨下待在中軍大旗下不動,會相信他們將身家性命托付在他們身上,而渠家禎,不計這次遲軍,光以前的平淡表現9讓他們不能心服。
更重要的是,朱弘昭戰後幾乎詢問了每1個幸存的百戶、總旗等基層軍官,將每個人的軍功和戰場的表現還有陣亡弟兄的表現,不嫌麻煩勞累都記了下來,要送報天子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