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陵關1帶山巒起伏,古齊國長城蜿蜒,綠樹成蔭,芳草萋萋,雄關屹立,風景優美。
每年春來時節,穆陵關齊長城北部山區,常常是雪封大地,銀裝素裹,山舞銀蛇,原馳臘象,1派北國風光;而關南的沂蒙大地,由於山嶺阻擋,則是冰雪消融,暖氣融融,草木吐翠,春意盎然,另一番南國景象。
《沂水縣誌》中記載的“沂陽8大勝景”之1“穆陵停雪”即由此得來。
並不是所有的山口關隘都會將山口堵死,而是在險要地段修建關城專用防守。關城不破,這條路9不安穩。穆陵關9修建在大峴山,並沒有堵住官道。
山東軍力緊張,穆陵關雖然處在沂州防線之後,但依舊駐有1千衛所軍,帶軍的是和朱弘昭有1麵之緣的顏曾,這是個狠人。
顏曾到穆陵關不足十日,靠著森嚴軍法操練這幫疏於軍事的衛所軍,到現在這幫衛所軍也有了些士兵的樣子。
得到朱弘昭前鋒斥候稟報的消息後,顏曾9拿出關城積攢的軍糧準備飯菜。他曾經是讀書人,對投筆從戎的朱以溯最是敬佩,本人又跟隨楊禦藩見過朱弘昭,對這位樂安侯很有好感。
下午大約十7點,樂安軍抵達穆陵關。見守軍備好飯菜,卻不急著享用,通報朱弘昭後,得到首肯高傑才令士卒入營吃飯。
畢竟和顏曾不熟,萬一這家夥是潛伏的聞香賊子,在夥食裏做了手腳,高傑哭都沒地方去哭。但朱弘昭認為楊禦藩帶顏曾去拜訪他,9說明這是個可靠的人,不會出問題。
“沂州衛左千戶,充穆陵關防禦操守官,末將顏曾拜見侯爺。”
“顏將軍不必多禮,本侯代將士們感謝顏將軍這頓飽飯!”朱弘昭跳下戰車,雙手扶起躬身的顏曾,笑著說:“我部輜重尚在5裏外,沒有顏將軍這頓飯,兒郎們可就要餓著肚子行軍了。”
“侯爺還要行軍?”顏曾一臉詫異,指著穆陵關東邊略顯空闊的低矮丘陵地區與落日道:“侯爺1日從樂安抵達關城已是神速,將士們疲敝,不如今夜在關城休整。末將已將關內營區打掃妥當,恭請侯爺大駕。”
“多謝顏將軍美意,本侯心領了。”朱弘昭拱手答謝,做苦笑道:“趙巡撫信中催促,叛軍攻打鄒縣甚是緊迫,戰情逼人不可拖延。”
顏曾也是抱拳回禮:“侯爺,向南7餘裏才能抵達沂水縣城,沿途小股香賊依險據守,或破壞官道阻塞道路。夜裏行軍又利於香賊埋伏,侯爺不可不察。而將士們晝夜行軍,兩日內趕至戰場也無濟於事。侯爺報國之心昭彰日月,但還需緩步緩行。”
朱弘昭沉默片刻,問:“到沂水縣城之間路途有多少香賊?”
“不到千人,雖多是遊兵散勇,卻都是本地香賊,熟悉路途,如跗骨之蛆難以清剿。”顏曾露出1個苦笑:“若不是末將督戰有力,7日前可能這關城就會被香賊奪去。”
顏曾是個狠人,朱弘昭估計這位督戰的時候,守城士卒死在叛軍手裏的可能還沒死在軍法之下的多……
“那就依顏將軍,不過這夥叛軍盤踞於官道不利於糧草轉運,今夜想個計策,破了這夥不安份的反賊亂軍。”朱弘昭說著,解下頭盔拋給丁力,轉身問背後諸將、幕僚。
高傑認為自己是朱弘昭麾下第1人,踏前1步抱拳昂然說道:“千餘人散卒不足為慮,侯爺遣末將率1營士卒,今夜破之易如反掌。”
“英吾兄所言差矣。”劉良佐出列,抱拳道:“據顏將軍所說,這故叛軍強在熟悉地勢,若他們畏戰不出躲避起來,英吾兄縱是有5千大軍,也難以1鼓蕩之。”
高傑恍然大悟,神色悻悻,低著頭看著腳下螞蟻,看的朱弘昭不由1笑,轉身對秦朗打了個眼色:“秦教授,有何高見?”
顏曾看著心中驚奇,這位小侯爺帳下可謂兵精將猛。高傑雖魯莽卻有遲智,而這種魯莽帶來的好戰、敢戰風氣正是明軍各部將領所欠缺的寶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