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的實力不斷增長,而賊軍被死死封鎖,形勢越來越明朗。
曲阜、鄒縣此時除了軍隊聚集之地還有人氣,其他地方空空一片,村舍荒敗,數十裏不見人煙。
有的,隻是賊軍小股搜糧隊伍,或者官軍夜不收。當然,還有到處吐著舌頭成群遊竄,吃死人屍骸的野狗。
狗肉是好東西,朱弘昭帳下有1名曹州投奔,積累軍功經考校晉升為百戶的人,擅長弓術,叫劉澤清。這人外出縱馬射狗,帶著狗肉回來,還要孝敬朱弘昭,麵對的是朱弘昭冰冷的目光,奪官,責軍棍4記。
這軍棍打的莫名其妙,這劉澤清心有不甘,倒也硬氣,咬牙不吭吃了4軍棍。
這些皮毛光滑的野狗,官軍在捕殺吃肉,對節省糧食的賊軍來說更是山珍海味。都在吃,對此朱弘昭阻止不了,隻能製止自己本部兵馬。同時派人火速從4周各縣收集石灰,灑在自己營地周圍。
同時各部各營獨自紮營,沒有必要禁止相聚在一起。尤其是傷兵營這種血腥髒汙之地,更是做好衛生。
有1點朱弘昭記得很清楚,李自成攻打北京的時候,京營大軍9敗在一場鼠疫之下!
自己這邊糧餉充足,都有軍官忍不住嘴饞去吃野狗,更別楊肇基所部和條件更差的賊軍。這野狗吃的都是腐肉!野狗可以抵抗某些細菌,人能成嗎?
他有足夠的威望鎮壓,下麵將士也隻能聽從。至於楊肇基所部和周世錫所部,他能做的隻是能是提建議,願不願聽,全在他們,而不在朱弘昭。
78天後,一場遲來的秋雨落下,天氣轉冷。
同時,官賊兩軍發生痢疾,這痢疾起初隻是個別人,第2天猛增至數百人,第3天,已經控製不住了。
士卒上吐下瀉,身體虛弱的沒撐到3天9死了。
現在別說打仗,就連做出各種防護的朱弘昭這邊也有3個營感染痢疾,軍心惶惶,都無力作戰。
“侯爺,大事不好!”
丁力領著1名麵容驚慌的軍將直入中軍,丁力將1封信遞給朱弘昭道:“周世錫所部昨夜疏於防範,以為賊軍有疫情卻被賊軍精銳夜襲。軍中糧草被搶奪1空,近7門火炮落入賊手!”
這封信朱弘昭並沒有拆開,由孫河拆開誦讀,然後全燒了,孫河去洗手。
信是楊禦藩的,朱弘昭聽完臉色非常的差。楊禦藩要和他借兵,要他火速派騎卒前往官軍南大營。而這個兵,他還必須派。
“混賬東西!”
拍著桌子,火炮丟了事小,賊軍也沒多少火藥和炮彈,造成不了多大麻煩。關鍵是周世錫的兵多是濟寧以及濟寧以西的鄉勇編成的團練兵,戰後都是要解散的。
現在突逢潰敗,軍營中一片疫疾,誰也不知道下1個被傳染的是不是自己。故而潰敗之際,這夥兵能跑的全跑了!
1旦這夥帶著傳染源的潰兵跑到濟寧這個漕運中轉重地躲起來,這疫疾將可能蔓延天下!
現在,隻能乘他們不熟悉路況之際,以騎卒奔襲封鎖道路,將他們擒拿回來!
而派出去的騎卒,必然會被傳染。痢疾也是能致死的大病惡疾,朱弘昭哪願意派自己的兵白白去死?而死了,撫恤都是壓在他頭上!而這是自己人的命,憑什麼要為別人無能而去死?
這是個送死的任務,難道這些騎卒9不逃嗎?朱弘昭的待遇好,可哪有性命重要?戰場上有軍法束縛,現在1旦把兵派出去,失去軍營鎮壓,絕對會跑!
“傳武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