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已有3月,而你們寸功未立。可能你們怨恨咱不給你們表現的機會,但咱知道,你們始終是咱手裏最犀利的寶劍。寶劍銳氣逼人,隻有藏在劍鞘裏才能蘊養劍氣,更能出其不意!”
“所以不到關鍵時刻,咱是不會派你們出戰的!而現在,隻有你們,才能解本侯燃眉之急,解天下百姓苦難於朝夕之間。”
端起酒碗,朱弘昭臉色猙獰:“逃卒為1己之私而置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所造惡行遠超聞香賊子!本侯不許你們接觸任何1個逃卒,將他們向楊肇基大營驅趕9成,若有不從者1律射殺!”
“殺幾百人,而救天下人,那就值得殺!他們該死,而你們,不能死!”
“若你們完不成任務,咱親自帶兵去追殺帶病逃卒!滿飲此杯,立刻出軍,咱為弟兄們擂鼓壯行!”
“願為侯爺赴湯蹈火!”
銃騎多是少年,飽讀書籍自知輕重,不是那種迷迷糊糊的軍卒。朱弘昭煽動他們的情緒,他們會比成年人更狂熱,更忠誠,更悍不畏死。
“不是為咱,是為天下百姓赴湯蹈火!滿飲!”
端酒,朱弘昭帶1幹軍將與銃騎舉碗同飲,相互亮亮碗底,朱弘昭摔了酒碗,一片清脆砸碗聲,朱弘昭大吼一聲:“為了天下百姓,出發吧,我的弟兄們!”
“為天下百姓,出征!”
號令官振臂高呼,朱弘昭接過鼓槌,奮力擂鼓,隆隆鼓聲中,側頭看著熱血激昂的銃騎上馬,帶著兩日幹糧和充足的彈藥出發了。
銃騎主將是武永昌,打的卻是朱弘昭的旗號。這是朱弘昭給他們的榮譽,他們在哪裏,朱弘昭的意誌就在哪裏。
軍營中空蕩蕩,看著銃騎離去,朱弘昭心裏空蕩蕩。這些少年,才是他能夜裏睡的安穩的唯一保證。
“侯爺為蒼生而行殺伐,本官必不使天下曲解侯爺本意。”
袁可立聲音虛弱,他有這個底氣,因為他是東林黨骨幹。他們不喜歡朱弘昭是1回事,但為了共同的利益,還是可以合作的。
疫疾的恐怖,朱弘昭了解,袁可立自然也理解。他歲數大,對疫疾的恐怖有更直接的認知。
朱弘昭握著鼓槌,望著遠去的銃騎愣神:“本侯最犀利的爪牙,未曾想他們第1次的獵物卻是潰逃的朝廷兵馬……”
“侯爺不必傷感,如侯爺所講,周部潰兵為1己之私而置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本9該死。”
別指望袁可立會對士卒有多少憐憫,尤其是這種有害無益的潰兵逃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