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叛變福船上,不斷有京營士卒跳水逃生,漕兵赤著膀子揮舞著提前藏在艙底的短刀,猝然發難使得船上毫無防備的京營士卒1交手9陷入崩潰,見機反應快的急忙跳水逃生。
端著望遠鏡,朱弘昭看著身穿紅色戰襖的京營士卒先後落水逃生,臉上說不出的複雜,又氣又笑的同時又非常的恨:“廢物!”
轉頭下令:“等京營將士逃生後立刻發炮!”
沒想到漕兵會作亂,更沒想到京營兵這麼不頂事,這兩艘上可都是信王的儀衛京騎。每船百來人,竟被2多名漕兵追著屁股砍。
按理來說現在發炮最好,可誤傷京營將士,等到了西南戰場,軍中必然因此生出間隙而無法配合。
天啟皇帝雖然給了他兵權,火銃使用鑄造的權力,可嚴禁他擁有火炮部隊。能有的隻是兩門大將軍炮,可西南那崎嶇山路,大將軍炮帶上反倒是累贅。
所以他必須依靠神機營的炮兵部隊,神機營這兩部的火炮打擊能力,是此時全國各軍中最強的。
神機營真的很強大,朱弘昭並不想得罪這支鼻孔朝天的天子親軍。
永樂皇帝設立的神機營全員裝備火器,這種純槍炮部隊建製在當時乃至世界各國都處於領先地位,比歐洲最早成為建製的西班牙火槍兵,要早1個世紀左右。
最初神機營隻有5千人,後來擴編營下分中軍、左掖、右掖、左哨、右哨5軍,因為齊王銃騎在山東揚名,以及集中火炮打擊的強大戰術傳到兵部,在天啟皇帝的授意下編練出純炮兵的左翼、右翼兩軍。
所以現在神機營下轄7部,每部平均戰鬥人員兩千出頭,除了中軍部分為4司,其他6部則劃分為3司,每司6百餘人,每司4哨。
這個編製與後世的團營連編製非常的接近,在朱弘昭看來此時的神機營就有有7個團的1個師。
“大王,不能再拖了,速速發炮!”
孫河計算著水麵距離,此時相距不足半裏地,加上旗艦福船也是向南移動,現在發炮能打5輪左右。發射機會多了,才有更高的幾率將那艘滿載火藥的漕船擊毀。
現在別想著派其他船隻上去阻攔,誰上去誰死!1死91船人,最好的結果就是由具有遠程打擊的旗艦將那3艘叛亂漕船擊毀。
“不行,信王儀衛還在周圍,1旦擊毀漕船引起爆炸,這些人跑不了幾個!”朱弘昭握緊了拳頭,聲音恨恨。
如果這些家夥不是信王的儀衛,他早9開炮了。跳水儀衛本來就是逃兵,在他的軍法中這些兵完全就是死路1條。
1旦讓信王這個小屁孩懷恨,說不好整個神機營炮兵會徹底站在對立麵。
“大王,快看東側!”
丁力指著東邊,見1艘福船上的士卒井然有序跳水,船身上桅杆升帆,向著還在戰鬥的福船駛去,同時船隻各處燃起了火焰。
朱弘昭端著望遠鏡看過去,是銃騎所在的福船,武永昌站在船首揮舞著戚刀呼喊著,手裏提著1枚首級。
有武永昌在前,緊接著最近的神策衛千戶魏頎效仿,驅散不可靠的漕兵,留下掌帆的漕兵與幾名軍官後,整個福船也燃起火焰衝上去,去追擊那艘滿載火藥的漕船。
“號鼓傳令,令他們速速棄船!”
“鼓號停息後,立刻發炮!要死9死京營兵,孤的兵,不能因京營兵無能而死!”
手掌握著護欄上,青筋暴起。朱弘昭眉宇間滿是殺氣,突然莞爾1笑:“或許,禍福相依,這是個好事情也說不準。”
諸將相互看看,不能理解。隻有孫河看看4周船隻,再看看已經被控製的旗艦漕兵,微微頷首聽明白了齊王話裏的意思。
這時候叛亂的3艘漕船放下小船,總共6隻,漕兵搬運著1桶桶火藥裝上去,每船56人奮力劃槳順著水流衝向朱弘昭旗艦。
同時1艘福船轉向迎著武永昌所在的燃燒福船撞了上去,而魏頎那艘福船跟不上,隻能綴在叛亂船隻後麵。
6隻小船在前,然後福船掩護火藥漕船,向著朱弘昭旗艦殺過來。
“落帆,橫舟右旋轉向,拋錨懸停後向火藥船開炮!”
孫河著急,越過朱弘昭對著台下軍官下令:“銃手準備,小船靠近射程立刻射殺!”
作為南方人,孫河懂一些水戰基礎,根據風向角度選擇轉向,同時讓船隻停下能有更高的命中率。
“落舟,銃手登舟截擊叛軍小舟!”
丁力披上竹甲,將戚刀綁牢實,抄起1杆火銃大喝:“第2隊隨本將登舟!”
說著幾步跳下指揮高台,握著繩索滑了下去落在剛剛拋落,還在劇烈搖晃的小舟上,5名儀衛持銃掛刀先後劃到小舟上,逆流而上。
叛亂的漕兵在接近旗艦1百多步的地方點燃引線,同時旗艦上、小舟上上百杆火銃開火,當即6隻小舟上漕兵死傷十餘人,屍體跌落河中染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