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十9,齊王全副披掛1早來到信王府邸,看到王承恩在院子裏拿著蒲扇煎藥,臉色不由1沉問:“信王還未康愈?”
“讓齊王千歲憂心了,殿下他哪有齊王千歲身強力壯。前兩日還稍微好轉,昨日夜裏變天,這不又病倒了。”
王承恩提著撲扇哈腰,臉上滿是訕笑,還帶著1絲焦慮。
“唉……”朱弘昭也是1歎,點頭道:“早知如此,9該在京裏好生操練信王,3日後大軍出發,他這個監軍若不能到場檢閱,將士們難免會折損銳氣。”
王承恩哈著腰,腆著笑:“殿下他也在後悔著呢,不過齊王千歲安心,3日後殿下他就是走不了,也會綁到馬背上去閱軍的。”
“讓他安心養病就是,等今日本王歸來,派人4處搜尋名醫。”
“謝齊王千歲關懷,也請齊王千歲珍重,西南這天氣1日3變,實在是令奴婢這樣的北人適應不了。”
朱弘昭笑著點頭,低頭看了1眼小爐,火正旺,卻沒多少灰燼……
此時後院許顯純跪在信王身後,雙臂牢牢抱住信王雙足,壓低聲音苦勸:“殿下去不得呀!下官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薨了的齊王比活著的好!”
“糊塗!私心作祟!爾等利欲熏心!”
信王也是全副披掛準備隨著齊王去釣魚城,想要一起去瞻仰趙宋餘民抗擊逆元的壯烈往事,結果被許顯純帶著人將他軟禁了。
腰間的細劍他手短抽不出,又拔不出腿,隻能轉身揮舞著拳頭打著許顯純,憤聲大罵:“齊王是國之柱石,他得罪了你們,你們害怕他,都要他死!你們該死!該死!”
他的拳頭落在許顯純腦袋上,烏紗被打歪,許顯純看著狼狽實際上分毫未損,隻是抱著信王兩腿,埋著腦袋沉聲緩語:“殿下!活著的齊王就是災禍源頭!殿下呀,自古到今又有幾人能像齊王這般?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齊王必死薨!”
“狡辯!”
信王打散了許顯純束發冠,雙手撕扯這許顯純頭發大罵,嚎啕大哭:“齊王和皇兄有約定,3年後他便9藩!3年的時間你們都不能容忍,說明你們心裏有鬼!許顯純,你是勳戚子弟,怎麼也會跟著去害齊王!”
王承恩小跑進來,抱住信王將他拉開,口中勸道:“小主子,許大人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丟了手裏的頭發,信王紅著眼睛看王承恩:“王伴當,你也認為齊王該死?”
“奴婢不知齊王千歲該不該死,奴婢隻知道誰坐擁天下強軍,誰9該死!”
信王恨的咬牙,看著披頭散發的許顯純,又看看麵色如常的王承恩,他隻是1歎:“齊王若遭小人毒手,不怕他麾下兵將氣憤填膺犯下大逆之事!”
他非常的恨,天啟的安排他理解了,隻要西南平叛順利,齊王聲勢高漲又如何?反正他信王也會得到兵權,以此牽製齊王。
兵權啊,多少年以來親王們可望而不可得的東西。
現在,若齊王被這幫人害死,不需要牽製齊王,那他這個信王也9沒有必要統兵了,這讓他如何不恨?他還想著學習齊王,建立不世軍功,名載青史。
以後,就算皇帝想給他兵權,可沒有齊王在前擋著風頭,他想拿兵權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再者,1旦齊王被刺,這裏的齊王兵馬發起瘋來,誰能保證他的安全?
許顯純悄悄退下,整理發容,暗罵一聲晦氣,帶著人手去尋李墨軒,他必須牽製住李墨軒,讓他無心掌控城中廠衛。
王承恩攙著信王到宅子裏,跪伏在地:“殿下息怒,齊王薨了對殿下才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信王隻是怒哼一聲,扭過頭去淌著淚,抽著鼻子。
“殿下是監軍,齊王被奢安叛軍偷襲擊殺,殿下正好率領齊王舊部為齊王報仇雪恨。掌握了齊王的兵馬,殿下莫像齊王那般張揚,回京後也能為萬歲爺震懾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