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祚後金人稱其為劉愛塔,朝鮮文獻稱之為劉海,遼東開原人。後被“市夷掠去”到建州女真地區,時為萬曆33年。
在建州他以才幹出眾,且伶俐善解人意,深得老奴器重與賞識,被分到大貝勒代善的正紅旗。他參與了後金進攻明朝的遼沈之戰。以擊敵、追逃等功授備禦,並迅速高升,直至副將,此時是總兵官,受命管轄金州、複州、海州、蓋州,南4衛之地。
成為後金國中聲名顯赫的漢官。然而後金殘酷的民族壓迫和奴役,漢人的慘遭蹂躪,深深震動了他未泯的良知,激起強烈的民族大義感,而開始采取對抗行動,“奴欲鋤遼人,興祚多方保全之”。
終於萌生逃出後金,報效國家的堅定信念。從此便義無反顧地走上了棄金歸明之路。
曆史上因為部將王丙叛變走漏消息,4衛各部舉旗之際建奴3萬騎星夜抵達蓋州,事敗,4衛軍民慘遭屠殺或遷移。4裏膏腴之地老奴也不敢要,留給了明軍沈有容部。
這南4衛靠近渤海灣,是東北地區此時為數不多的肥沃土地。老奴也不願放棄,可他守不住。
劉興祚也就是劉愛塔,他是今日乘運船而來的。他沒想到,朝中竟然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天啟皇帝遇刺,天津鎮兵變卻被齊王護衛之1的青州衛1舉攻克鎮壓。
朝廷內的動蕩他無力阻擋,他現在隻想火速帶著明軍趕赴南4衛與他的部下彙合。李永芳可以說是第1個投降的明將,可他劉興祚不是,他是自幼被虜去的,長在建州的。現在他是後金政權中漢人第1將,卻不是明軍叛將。
因為這1點本質上的區別,也因為他掌握南4衛軍民,所以登萊巡撫袁可立才會從朝廷給他討來免死告書!
對於叛將,尤其是李永芳這樣的,朝廷不可能放過他們。
毛文龍3番兩次向朝廷要免死告書,要策反更多的降將,他要十份,朝廷不見得能批1份。
如果早早大麵積拋灑免死告書,說不得遼東南部由降將組成的防線會徹底崩潰先後反正。但明朝強大的文官集團抱著原則性寧願一起死,也不會放下原則招降納叛。或許是形勢還沒到那1步,但到了那1步投降建奴的叛將還會稀罕朝廷的免死告書?
曆史上朝臣不知變通,而朱弘昭打心底要把建奴往死搞,怎麼會批給毛文龍免死告書?
建奴該死,也是求生本能,造反行為勉強可以說的過去。可明軍漢人叛將呢?世代吃著皇糧,形勢不對9扭頭換個主子,這樣的漢奸必須處死!
劉興祚已經暗地裏反正,可他名義上的身份還是建奴使者,盡管朝廷一直不承認後金政權,但來回打了8年,大家心底也知道是個怎麼回事。
接見後金使者,鴻臚寺的人沒有出麵,從形式上否定劉興祚後金使者的身份,間接否定後金政權。
乾清殿前殿,朱弘昭坐在天啟的位置上,兩側內閣、軍機處成員班列,高台左右站著司禮監、直殿監主太監。更遠處,是科道官和6部值官班列。
劉興祚不是1個人,與他同來的還有許顯純,保護劉興祚入京是許顯純的任務之1。此外還有一幫隨從,不允許入殿。
許顯純雖有心理準備,卻見齊王坐在那個位置上,心裏複雜,有對天啟皇帝的惋惜,也有對自己的惋惜。他和李墨軒相知相交,最後1個幫齊王,1個幫信王而反目。結果,因為正德遺詔與天啟密詔,他許顯純輸的1無所有。
劉興祚抬頭打量高台上鋪著白布龍椅上的朱弘昭,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而使得建奴苟延殘喘,狗急跳牆而撕毀與蒙古的盟約。導致現在的建奴外交上十分的被動,內部更是不穩。搶來蒙古的物資固然解了1時燃眉之急,但使得遼東歸附建奴的蒙古諸部離心離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