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樞,登萊巡撫袁可立的兒子,新任的虎賁衛指揮使。
虎賁衛盡管隻是監國朱弘昭給他的1個編製,隻撥出5名宿衛充當軍官,勉強搭起1個架子。可誰都不敢小視虎賁衛,因為這可能是緊隨飛熊、神策、青州3衛的齊王係第4衛,妥妥的未來天子親軍。
這不是給袁樞的,而是給他父親袁可立的一種獎賞。袁可立幾天前就知道機密,卻隱忍不發配合那些人蠱惑信王。然而卻派兒子袁樞護送史繼偕火速入京。史繼偕恰到時機的到來,給了朱弘昭極大的幫助。
3邊封鎖政策,最重要的是海路,海路囊括東江鎮及朝鮮;其次才是宣大薊遼等邊鎮。3邊封鎖的成功,袁可立領導的登萊戰兵、麾下沈有容的水師部隊功不可沒。
京中事變,袁可立不動如山,沒有響應楊國棟的叛亂。山東不亂,周邊州府沒有軍隊,自然也亂不起來。山東不亂,南邊自然更不敢亂。
所以這個表現必須給與獎賞,但袁可立擁軍在關鍵時刻倒向齊王,現在大浪淘沙剩下來的東林人對袁可立1點好感都沒有,認為他背叛了所有文官的共同利益,即壟斷利益。
因為朱元璋不懂經濟,覺得抓住兵權和糧食,就能讓朝廷安穩運轉。更因為厭惡商人趨利而枉法的本性,大肆打壓。
官商已經淪為1體,所謂的資本主義萌芽就是官商1體……
洪武、永樂之後,皇帝壓不住文官,與文官1體的商人階級自然開始各種撈錢。治理天下的不是皇帝,是文官。種種政策都是傾向這些人的,錢9那麼多,生產力9那麼點,這些人壟斷了地方的分配,朝廷自然隻能幹瞪眼。
朝廷裏幹瞪眼的是曆代皇帝,不是文官,他們的眼睛永遠都是睜1隻眼閉1隻眼,做事也是兩條行為準則,1個是睜眼的,1個是閉眼故意看不見的。
天啟和朱弘昭查抄晉商是犯了所有人忌諱的事情,他們自然要表示表示自己的力量。刺殺天啟也可能隻是1次警告,可誰都沒想到天啟逃到乾清宮宮門口不逃了,死也要守住家門口,結果釀成了大禍。
釀成大禍後他們的預留手段就是推信王上去,結果關鍵的負責人袁可立竟然倒向了齊王,不說保持中立,反倒給熊延弼通風報信。
幫朱弘昭上位,就是背叛所有人的共同利益。總之,袁可立已經危險了,做事出點差錯就會被人彈劾。朱弘昭也不能明打明的賞賜袁可立,否則9徹底孤立了袁可立。
所以他重用袁樞,讓他掛在西南軍團間接聽從袁可立的指揮,戰後也能光明正大的委以重任。也因為袁可立的行為,可能會導致袁樞科考失利,為了給袁可立安心,朱弘昭才重用袁樞。
畢竟科考這種東西,隻要有舉人身份,哪怕因為舉人的身份而充當州縣低級官吏,隻要不是經過吏部報備而任職,都是可以暫時交出官職,再赴京考進士的。
所以袁樞的前途,也是無比光明的。
可是誰都沒想到,因為荷蘭走私商船的事情暴露了西南軍團,也讓劉興祚與南4衛將領遭到建奴血洗,議事的時候被1鍋端了。
還好,袁樞因為勤勉而命大,前天晚上帶著這些將領的子弟在外考察地勢,險險的躲過了這1劫。
初7半夜裏,義州的王樸、郭諒等人率領兩萬餘騎渡過大淩河直撲廣寧,開始了他們的1次豪賭。
而此時蓋州衛城東北2裏外,陰雲滾滾寒風呼嘯。
袁樞與他的光杆副將,虎賁衛指揮使同知陳甲在1處荒廢的屯子裏議事。夜裏格外的冷,他們連取暖的火都不敢生。
屋頂茅草吹的隻剩下木梁柱子,下麵破碗裏承裝今天吃剩下的魚油用來照明。屯子4周暗哨密布,靜靜潛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