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感慨(1 / 2)

徐州,江上。

其他船上有士子認出了餘煌,議論紛紛。

很多人,對餘煌這個1步登天的狀元郎是不服的;沒有名聲積累,幾乎是1口氣竄出來的。傳言是餘煌精通經史,這東西是藏在肚子裏外人看不到的,也沒有詩詞流傳於世,士子們不服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士林中有一種說法,認為餘煌能中狀元,不是文采多好,而是餘煌有1個好字,武貞。普遍認為這個字很討皇帝喜歡,欽點為本朝第1位狀元。

當時朝廷正大殺特殺,參考的士子哪敢嘰歪、質疑?總之,現在開始質疑了。

而餘煌沒有去翰林院進修、清養,而是去了侍從司,更坐實了擔心在翰林院露底的流言。

花船靠岸,曹化淳在岸邊焦急踱步,趕緊應上朱弘昭,攙扶上了車廂:“主子爺,方公病重。”

揉揉眉心,朱弘昭道:“具體如何?”

“還不清楚,雙手已癱了,話也說不清,想著見主子爺1麵。”

朱弘昭頓時煩躁起來,抬手從箱櫃裏翻出1瓶酸酒飲1口,眼睛都酸斜了,精神1振:“帶上玉露仙丹,去方公那裏。”

方從哲很重要,活著方從哲能有效鎮壓、牽製1大批江南士紳。

玉露仙丹是玉虛觀進獻的一種吊命丹藥,已經讓朱弘昭調包,有著一種奇效。

花船上,陳子龍陪著陳寬繼續飲酒,天南地北聊著,兩人1個心願得償開懷大飲,陳子龍是無酒難眠,幾乎都是各說各的,還說的很熱鬧。

楚離則抱著琵琶在船艙起居室裏自己彈自己的,她的侍女則在大艙裏給飲酒的2人斟酒。

不多時,兩個酒鬼入睡。

楚離抱了薄被出來,給兩個蓋上,與侍女收拾著狼藉一片。

“姐姐,那位公子沒飲茶。”

侍女舉著朱弘昭的茶盅晃了晃,有些奇怪,花船最好的東西就是開頭的茶,以及各地特產的名酒。

以前運輸不便,人在哪裏,能喝的名酒基本上都是本地的名酒,鮮有外地的。花船流動,故而能囤積各地美酒。

現在有錢,天南地北的名酒都能買到,畢竟運輸成本下降,速度更快。可好茶,真不是有錢就能弄到的。

楚離搖搖頭一笑:“這是正常的,那位公子腰間有1方玉,你沒認出。”

侍女眨眨眼睛,笑道:“那位公子腰間全是美玉,哪能細細分辨?”

楚離沒再說話,收拾了碗碟、遊戲器具後交給艙底嬤嬤、廚娘收拾,回了起居艙。

楚離從百寶盒裏取出1枚蚩尤環,眨眨眼睛皺眉淺思,道:“還記得那個粗漢?他手上,似乎也是1枚白玉蚩尤環?”

侍女正寬衣,一笑:“這個記得,顯得突兀。”

“白玉金字,這類蚩尤環天下隻有十對,乃是西域羊脂美玉所造。姐姐這裏的,還是師尊送的,與師尊手上的是1對。”

這枚蚩尤環,是她暢行各地的保證。

當年先皇給當今賜了一對白玉蚩尤環,當今愛不釋手。聽說在宮中大逆時,與刺客搏殺時撞碎。後來造了十對,往外麵9賜出4對。遼王一對,高傑1對,李成棟1對,還有1對在她們師徒手中。

侍女還是一臉迷惑,楚離也不再說,到了南京投奔到師尊那裏,什麼都9清楚了。

她現在的身價很高,想借著她攀交寶卷的人太多了。所以沿途過來,9沒接什麼買賣。

雲龍山行轅大營外的第1環某處營壘,朱弘昭還不知道有人已經開始算計他,坐在車廂裏對著窗戶吹風,等待著消息。

餘煌坐在車前,披著鬥篷雙臂環抱在胸,等待著消息。

誰都知道活著的方從哲,和死了的方從哲有什麼區別,某種意義上而言,方從哲的生死也決定著複社與江南人生死。

雖然與東林的鬥爭中,方從哲失敗了。可他的威望不減,依舊是士林中的頂級大儒,天下之師。他的門人子弟,門人子弟的間接關係網,密布天下。

浙黨還沒有全滅,依舊有個小集團掛在葉向高那裏。這個小集團的核心,就是方從哲的湖州老鄉,禮部侍郎溫體仁。

作為繼方從哲之後的浙黨領袖,溫體仁更清楚老爺子生死對浙黨未來發展的重要性,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營房外打轉轉。

營房裏,1枚丹丸下肚,方從哲泛著灰青的臉漸漸恢複紅潤,禦醫把脈,良久輕呼1口氣,對著急的閻應元輕輕點頭。

玉露仙丹,是當朝活神仙青陽真人所煉,彙聚道門力量研究出的單方。青陽真人主持神仙譜係重修工作,修的比國史還慢,在道門的威望排在前3。道門勢微,沒有佛門那麼多派係,當世影響力最大的就是龍虎山張家、崆峒山青陽真人,以及袁可立這位傳說中呂祖座下童子轉世之人。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