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1早。
行轅船隊在兩岸鐵騎護衛下,走淮水向著鳳陽府趕去。
兩淮百姓扶老攜幼於河邊瞻仰,多少年了,總算有個皇帝回到了這片地方。北京人當慣了天子腳下的高貴存在,恨不得南巡的皇帝暴斃;南京人一片歡呼,修建的西京更是緊鑼密鼓精益求精。
兩淮百姓,也想著天子腳下百姓的待遇,推出來的長者正準備請願恢複中都,改成行轅所在的行都也成,成為中京帶來的好處也是數不盡的。
鳳陽一直掛著中都的帽子,每年都有朝廷大員前來孝陵祭祀。但是中京的機會,實在太小了。
高層都清楚,這個中京將會由南京產生。收複安南後,去打印度的時候,就是南方設立新京的時候,這就是新南京。
不僅是皇帝要去前線後方坐鎮所需,更重要是管理問題。
5京體係隻是一種政治構思,在省上麵再設立高1級的單位。每個京都有留守百官體係,作為省與中樞3司的承轉,增加地方效率。
估計,最後設立的將會是東京。
以後發展的慢,朱弘昭的預期中東京在瀛洲,若發展的快,會設立在東海的那1頭……
出海,風險太大,打死朱弘昭,他都不想出海。
可能出海1趟,就莫名其妙變成了太上皇。
準備去另1艘鐵甲戰艦,這兩艘鐵甲戰艦至今沒有命名,寓意很大,很想扣個名將或名號作為戰艦名字。可朱弘昭覺得以後會有更好的戰艦,給太響亮的名字,以後的戰艦怎麼命名?給小家子氣的,又有些糟踐。
反正這兩艘戰艦是皇室出資弄得,他不起名字別人也隻能幹著急。
目前兩艘戰艦,他所在的被暫時稱作甲號,另1艘乙號。都是南巡後9塞進船廠繼續改造的實驗品,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者會死在船廠。
甲號船艙裏,燃著濃濃檀香,也蓋不住靡靡之味。
床頭明燈下,朱弘昭翻著夜裏積壓的秘奏,李幼娘趴在他胸口,傻笑著,又疲倦犯困,迷迷糊糊笑著。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朱弘昭皺眉,將秘奏放入盒中,也閉目躺好,手撫著李幼娘脊背,緩緩養神恢複。在船裏的感覺,就是有一些不同。
每隔1刻鍾,門外女官就會敲敲門。
第2次敲門,朱弘昭見李幼娘也熟睡,就起身拉開門,準備洗漱。
泡在澡桶裏,兩名女官緊貼著為他擦洗,朱弘昭閉著眼睛,有點想念青荷、紅蓮,還有質樸老實的喜兒。
貼身無袖裏衣外罩一件寬鬆疏孔素色外袍,頭發束起以網巾罩住,拿了秘奏,留下兩名神情哀怨的女官,朱弘昭出船艙。
曹化淳正對著端著食盒的女官打手勢,朱弘昭擺手:“去皇嫂那裏吃,順便看看病情。”
張嫣水土不服,在濟寧時9犯病了,孩子由李秀娘帶,正休養在岸邊大營裏。
各處拔營,張嫣躺在大車裏,薄紗罩體,蓋著1條薄薄真絲被。她身體一向很好,來江南純粹是心病。
沒有什麼通報,朱弘昭提著食盒登車,揮退女官:“近來可好了些?”
“多少適應了,皇帝怎麼有空離開了那寶貝?”
張嫣躺著,明亮亮1對眸子看著朱弘昭,笑容稍有勉強。
“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想問問你。”
在桌上擺著早餐,短了1碗粥朱弘昭坐在床榻邊,拿著調羹攪著碗,對神色略顯緊張的張嫣說:“是這樣的,複社那邊的事情解決了。解決這件事情時,周應秋表現活躍。想不明白,他圖什麼。”
吹吹勺裏米粥,給張嫣喂著,朱弘昭緩緩講起了周應秋種種反常舉動。
這老頭兒雖然名聲很差,可一向很守規矩,能不幹的事情絕對就不會插手。這回擺平複社,可以說是這個老頭出了個大彩。對於1個很謹慎的人來說,突然張揚、高調起來,讓他感覺奇怪,想不明白。
周應秋雖然士林名聲不好聽,做事情一向是能5分力解決,就不會出5分1。對於很多事情,不點名的話都是推搪給其他人去表現。
總之,是個很低調的人。大明官員有沒有能力不好說,1個比1個會高調、張揚是普遍的,唯有那麼幾個非常的低調。不去看官員名冊,可能都沒人能想起這些人。
張嫣安靜張嘴吃粥,朱弘昭又倒了1杯桃汁,攙扶起張嫣讓她半躺著,隻是張嫣薄紗罩體,不由眼睛斜瞟了片刻。
輕打朱弘昭臉頰1拳,張嫣也有些臉紅,小的那個一直沒斷奶,導致越來越大。
這又不是船上,朱弘昭也隻能坐的端端正正,畢竟孝陵祭祖要參與的勳戚各家不少,很多開國冊封的世襲衛所武職家族也來人了,這裏就是1座貴婦女眷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