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視線中的少年英才1個個對長公主避之如虎,但打長公主主意的人不在少數。
比如,南巡後增爵為忠順子爵的原日本皇室,這位忠順子爵也年紀正好,比較符合。
可屢次上書要入京拜謁君父以示恭順,不是被通政使司這個綜合的類似信訪的衙門給駁了,要麼就在禮部折戟沉沙,過了禮部這1關在宗人府那裏,也不可能。
天下那多麼宗室,都要輪流入京與皇帝拉拉家常,講講地方形勢;你們又是什麼東西,敗犬而已,能值得皇帝耗費時間?
就算宗人府過意不去允許1次,可後麵還有司禮監把關……主子爺為國事操勞那麼類,真要體諒主子爺,別來惹事情就是最大的忠順,哪裏涼快去哪裏吧。
最後,哪怕司禮監這1關過了,還要看朱弘昭的意思。所以,想見皇帝,除了皇帝願意並主動安排,除了親王、3司要員以外,其他沒有相關職位的人,基本上是難度登天。
但是,還有一種法子可以見皇帝。
於是,4月22這日,忠順子爵之弟,近衛信尋1襲白衣白袍踩著草鞋,穿過長安右門。
理論上來講長安右門、左門是允許官員抄近路通行的,否則就要繞過洪武門,殊為費事。
金水橋上,近衛信尋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穹,天穹下金碧輝煌的承天門。
朱秀賴那個雜種害了大和萬世不易之基業,現在也沒落的好,關起門來如縮頭烏龜般過日子。
他們這些世代顯貴的皇室、公卿也成了蛆蟲一般的人物,地方小吏都敢帶著警役上門查稅,日子真的不好過。
瀛洲瘟疫的消息傳來,這就是1個機會,最後的機會。要搏可憐,請大明重新考慮考慮如何對待他們1家子。如果能娶遂平長公主……真的不敢想象,富裕的1縣之地,該是多麼大的財富?
就算不可能,也要撈個伯爵回來,正式擁有1個村的土地,到時候也不用每月低聲下氣去縣衙門領取月俸。
登聞鼓前,近衛信尋緩步上前,兩名專司登聞鼓事的禁軍懶洋洋互看1眼,也不阻止。
這東西始於周朝,本朝太祖自然也設立了登聞鼓,並設有專人管理,1有冤民申訴,皇帝親自受理,官員如有從中阻攔,1律重判。到宣德年間,1位官員曾上奏取消登聞鼓,宣德皇帝以其為祖上所設未肯,但登聞鼓後來多流於形式。
宋朝以後,擊登聞鼓的條件日趨苛刻,至清朝已形同虛設,並規定擊登聞鼓者,先廷杖3,以防止無端刁民的惡意上訪。
清朝有了“必關軍國大務,大貪大惡,奇冤異慘”之類讓普通百姓隻有仰望的規則,否則不得擊鼓,違者重罪。登聞鼓在清代是名存實亡的,徹底的擺設。
有上訪的,自然也有各省駐京辦……
此前嚴格的戶籍製度因用工潮流而逐步放鬆,導致京師的登聞鼓比較忙碌,南京又是京畿重地,以防備陰軍作祟為理由,增強了路引審查機製。但京師的登聞鼓,還是比較忙碌的。
通政使司前麵的登聞鼓基本上9沒個空閑,皇城這裏的卻沒幾個人敢來敲,畢竟負責皇城登聞鼓的可是宮裏人,宦官們的形象在民間無異於魔鬼,自然沒人敢和宦官們打交道。所以近衛信尋來了這裏,否則通政使司那裏,他要排隊不知道排到哪年去了。
“咚!”
一聲悶響,鼓麵振蕩,近衛信尋雙手各持鼓槌奮力敲打。
引得過往官員駐足,更讓皇城裏各處營區繃緊了弦。
此時的朱弘昭,正在右玉林衛營區射箭,軍中神射手隨同較技,一片喝彩聲聽不到那輕微的鼓聲。
曹化淳披戴盔甲,手持1杆赤旗跑入場中,鼓聲漸息:“主子爺……”
朱弘昭持弓扭頭1瞪:“什麼?”
“小的拜見威武大將軍,轅門外有刁民作祟,司禮監詢問,是斬了還是砍了?”
苦著臉,曹化淳指著南端,重複司禮監的話。
朱弘昭咧嘴1笑:“什麼人,這麼遭人恨?”
“是近衛信尋,那個日本國的原來稚子丞相。”
朱弘昭又是1笑,對身旁牽馬的高傑道:“英吾,收兵。”
“末將得令!”
高傑從背後抽出一根白旗斜斜1揮,收臂再揮。
一幫子內侍簇擁上來,將朱弘昭腰間佩戴著的種種器具,如箭壺、弓囊、劍、將印等等之類。
近來無趣,朱弘昭刻了1枚‘神威大將軍延平禦印’,作為新的個人用印。
對瀛洲下手,對瀛洲皇室監督自然也是很用心的。這幫子短腿、曆代近親結婚導致身體情況很差的混蛋,竟然敢打長公主的主意,自然成了宮裏各處的笑柄。
瀛洲爆發大規模瘟疫的事情,連民間都有所風聞,朝廷自然要做出妥善處置。
承天門前,華蓋擁簇下,朱弘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