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秦淮1日(2 / 3)

唯一能拿出的資曆就是主持修了幾本實錄,主持了兩屆科考,再無1點建樹。

皇帝任命國相的用意已經在梅之煥這1屆身上體現出來,那就是不再找原則剛強,找那種名聲好的樣子貨充當木偶。

人人都想當這種不操心,有大好處的木偶,可都沒機會。錢謙益得到了這個機會,誰能心服?

錢謙益的黑賬從周延儒嘴裏蹦出去,很快就天下皆知,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這也引發1係列的事情,比如錢謙益在秦淮的名望大減。某些崇拜錢謙益婉約詩風的女子,因嫌棄錢謙益的黑曆史而去崇拜其他名士、士林宿鬥。比如徐拂的關門弟子,楊愛。

但士林方麵對錢謙益的黑曆史故作不知,緊緊圍繞著這位下1屆國相。

周延儒現在是徹底廢了,身體廢了,心態也廢了。

打開張溥攙著的手,很硬氣的大馬金刀坐下,聲音朗朗,揚著下巴雙目瞥著錢謙益,倒驢不倒架故作鄙夷:“牧齋,就是如此迎客的?”

躺在搖椅上,錢謙益也是斜眼看著周延儒,看的周延儒很不自在,才笑著開口:“京中有些許變化,徐夢麟操勞國務病了。君父厚恩,準許徐夢麟在四川峨眉崇寧宮清養。”

徐卿伯的確病了,梅之煥這1屆相府老臣太多歲數普遍高於前兩屆,很多都扛不住要麼提前退休,要麼死在任上。

右相、法司掌舵人鍾羽正也扛不住了,在年初以73歲高齡,益都侯的待遇致仕。這還算運氣好,運氣最差的是與鍾羽正搭檔十1年的畢懋康,封伯儀式結束,剛走到盧溝橋車站就咽氣了。

法司的3把手範景文壓不住場麵,徐卿伯以元從老臣的身份進位右相,都察院左都禦史,執掌法司。法司這邊如今忙著晉商罪民反正工作,硬是把年富力強的徐卿伯累病。

周延儒皺眉,他從張溥這邊知道京中變故,隻是不相信,當是徐卿伯犯了忌諱,勒令清養:“真病了?”

錢謙益點頭:“徐夢麟清養,這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他已進位右相之尊,明年的次相1位與他無緣。空出1個次相,乃是大事。”

斜眼瞥著周延儒,見他壓抑某種激動,錢謙益緩緩說:“當初我等4人受君父信賴委以重任,可如今眼前溫體仁狀況不佳,恐難連任次相;文震孟年前病死,隻剩下你我2人。這次相,還能有誰比你合適?”

周延儒一瞬間通體舒泰,感覺血液都開始沸騰,充滿了活力。

就連一旁的張溥,都覺得周延儒仿佛變了個人,似乎大有鶴發童顏的架勢。

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良久平複心情,周延儒問:“可是君父的意思?”

“聖心難測。”

錢謙益做起來,拿著紫砂壺嘴對嘴抿1口,踩著木屐對顧炎武揮揮手:“與天如聊聊,多多請教。”

“學生告退。”

顧炎武離去,張溥也知道要發生一些不為人知的交易,與顧炎武並肩離去。

張溥升官有些快,7品知縣因為家裏砸錢所以政績顯著,然後調到河南衛輝府當6品通判,不到半年時間因為潞王府宗室殺人1案,張溥堅持治罪並捅到中樞,小小提了半級調入南直隸工部做議郎。

按照現在的規矩,後年南巡時南京百官要給中樞百官騰位置,幾乎是集體升1級外放。他便能做1府知府,相對於同科的其他3甲進士,張溥進步速度有5年優勢。

錢謙益也是想明白了,他當國相不是因為他有多厲害,而是因為他看起來比較厲害。他要選的副手也就是次相,也9不需要多厲害。

選誰都無所謂,反正就是個傀儡。所以他看中了自己曾經在翰林院的上司周延儒,這家夥揭發黑賬讓錢謙益很沒麵子。準備弄到手底下慢慢折騰,但1個次相簡直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