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顯然也明白,組織高層在這種事情上的態度,所以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同意了我的提議。我們商定了具體的彙合地點之後,便一先一後地離開了別墅。
夙鸞和齊小五手下的遊魂野鬼,加起來有三百來個,我帶著她們實在目標明顯。因此離開別墅之後沒多久,我就用探路的名義,把夙鸞和她手下的遊魂野鬼們全都支走了。隨後又騙齊小五帶著她分管的遊魂野鬼去另一個地方等我,把她也給支開了。
最後我孤身一人,又特意改了好幾次路線,才運轉法力禦風而行,直接飛出了城,奔向與風揚約定好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北冥耀攻擊的緣故,我在調動法力的時候,始終有種微妙的滯澀感。談不上痛苦,但就是讓人很不舒服。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那種虛弱、疲憊到了極點之後,什麼病都沒有,但就是渾身難受的那種狀態,頭重腳輕,眩暈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
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大不了好好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可偏偏是這種節骨眼上,真讓人糟心又焦慮。
我一路都在祈禱,千萬別被玄清門的人追蹤到,一路都提心吊膽,緊張得氣都喘不順。萬幸,我的運氣終於難得地好了一回,一路上都沒碰到玄清門的人,平平安安地到了約定的地方。
風揚已經等了我很久,見麵之後第一句話就問:“路上被堵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臉色很差嗎?”
“相當差。”說著,風揚直接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喏,你自己看。”
我差點認不出來照片裏的人是誰。
灰白得毫無血色的臉,空洞無光的雙眼,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這種樣子的我,要是換身白衣裳走在大街上,肯定會嚇得很多人以為自己撞鬼了。
我怎麼變成這樣了?
風揚收了手機,說:“剛才等你的時候,我已經把消息全都向總部彙報過了,總部說會盡快安排本地分支部門的同事來接應,並且我們護送我們回去。我估摸著他們應該快到了……”
話音還未落,便已經有一輛純黑無牌的SUV朝這邊開了過來。
車裏坐著三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年紀應該都在四十歲所有,全都冷著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
許是某種本能的預感,他們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打心底裏排斥跟他們同行。
風揚卻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與他們互相通報了自己的代號,又檢查了他們的證件,最後還互相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暗語,就轉身衝著我點了點頭,示意我上車。
我遲疑著,心中的抵觸感愈發強烈。
“要不……要不我還是不跟你去了吧。我想了想,還是分開來比較方便。”我跟風揚說。
風揚略帶責怪地說:“你都這樣了還硬撐什麼?你敢說自己沒受內傷?就你現在這樣能打得過誰?快點上車,等回了總部我讓組織裏最好的醫生給你療傷。”
“……”我心中仍然十分抗拒,但又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來,最後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