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考驗,怪不得要把入口鑿成這種樣子……其實第一眼看到洞穴竟然是人形的時候,我心裏麵就覺得非常奇怪了。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把洞穴鑿成圓形,應該比鑿出人形要簡單省力得多。但是負責開鑿的工匠卻選擇了更加麻煩的方法,非得把入口的通道弄成人形的樣子,這就讓我十分費解了。
現在聽到朵雅如此解釋,我也就不再覺得奇怪了。考驗心性這種事情,各家有各家的辦法,但是歸根究底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你先進去還是我先進去?”我問朵雅。
朵雅神色當中略帶幾分嘲弄地問:“讓你先進去,你敢麼?”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確實不願意陷進去。這並不是什麼膽量不膽量的問題,如果隻是單純地比試膽量,那即便是更加冒險的事情,我也願意去做。但問題是,眼下的狀況,可並不是單純地膽量比拚。
朵雅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如果讓她走在後麵,那她隨時都可以照著我的脖子或者後心捅一刀。而我被卡在那樣的人形通道之中,連躲閃都根本做不到,就更別提什麼反抗或者逃跑了。
我願意給她報複的機會,可不等於我願意束手被她殺死。
……至少,現在不願意。我還沒有找到淩邪,還沒有把他從虛幻的夢中喚醒,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死去呢?就算要死,也得等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以後,我才能死。
出於這樣的念頭,我索性直接跟朵雅說:“我之前承諾的是允許你報複,可沒說允許你殺我還不還手。這個洞穴太古怪了,還是你走在前麵吧,我在後麵跟著你。”
朵雅嗬嗬幹笑了幾聲,臉上的表情更加嘲諷,似乎是在笑話我說得出做不到。我也無所謂地並沒有還嘴或者解釋,因為我覺得,這個承諾從始至終,都是因為良心。所以我隻要能對自己的良心有交代,其它的也就不需要再過多在意了。
“你要是不肯走在前麵,那我可就要改變主意,不跟你一起進去了。”我又說道。
朵雅嘴上說著:“不進就不進,誰求你一定要進去了嗎?你不進去更好,倒是省了我的麻煩。”
但是,話雖然這麼說,卻不見她真的有什麼動作。看這樣子很明顯,就是在等我給她台階下呢。
我也不著急,就這麼跟她耗著。片刻之後,朵雅終於受不了了,沒好氣地說:“行吧行吧,我先走就我先走。”說完之後,她就頭也不回地進入了洞穴。
看著她擺出能夠契合洞穴入口的造型,一點點把自己擠進去的樣子,我心裏麵那種莫名的壓抑感和恐懼感,瞬間又提升了不少。因為,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朵雅進入洞穴的過程,看起來就像是被怪物吞噬掉的過程差不多。
洞穴裏麵連一絲光亮都沒有,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而且我也不知道這條通道究竟有多長,就這麼走進去,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隻能向前,沒有絲毫後退或者轉身的餘地,這種心理上的折磨,簡直無法言說。
真不愧是一場心性的考驗。如果心中沒有強烈的崇拜和敬愛,恐怕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熬過這樣的心理折磨。也真虧都拉烏氏族的人竟然能夠想得出來這樣的辦法。
朵雅的聲音從洞穴裏傳出來:“喂,你還不進來嗎?聖壇水可以讓人免受瘴氣影響,你要是不進來的話,我可沒有辦法幫你恢複法力。”
我無法確定她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但眼下這種情況,除了相信她以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所以,我隻是略略遲疑了半秒,就果斷決定跟著她一起走進洞穴。
反正,心理上的恐懼,隻要咬咬牙忍過去也就好了。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隻要喝掉聖壇裏麵的水,我就可以重新擁有對自身法力的操控,那可是再劃算不過的事情了。
要是法力能夠恢複的話,就算後麵不再跟著朵雅一起行動了,我也可以自己做成很多很多事情。
為了這種可能性,冒一次風險,也是值得的!我在心裏麵,這樣跟自己說。
洞穴的入口,是特意鑿成了雙臂微微張開的姿勢。所以,我如果想要進入洞穴,也必須得先擺出這樣的造型才能夠進入。
我張開雙臂,配合著洞穴入口的造型,慢慢地走進去。在這個過程當中,我才驚訝萬分地發現,這個洞穴入口的形狀,簡直就像是為我量身定製的。無論是身高,還是雙臂的長度,亦或者是腋窩、腰胯、雙腿之間等處的位置,全都跟我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合,就像是完全照著我的身體鑿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