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跳,忙問:“怎麼了?”
“玄清門已經對你發布了誅邪令,認定你就是豢養僵屍製造廣澤市血案的罪魁禍首!誅邪令追殺對象,都是窮凶極惡的邪魔外道之人,一旦發出,整個道宗的所有門派都會收到消息,都會參與到追殺當中!”風揚痛心疾首:“你怎麼會把玄清門得罪到如此程度!”
我苦笑:“我哪有得罪過他們,是他們的掌門人瘋狗似的追著我咬。我到底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你會不知道麼?”
自從當初念念的能力驚動了隱盾組織以後,他們對我的監視應該就沒斷過。雖然絕大多數時候,我都沒辦法察覺到他們的監視,但是從每次出事以後他們組織的插手速度來看,他們一直都在密切關注著我。
否則,風揚又怎麼會這麼快就上門來提醒我呢?
風揚也不隱瞞:“我的確知道,所以才會在知道玄清門發布誅邪令以後,馬上就趕來找你。我已經向上頭彙報過了,組織領導也同意我用這樣的手段保護你,所以你趕快收拾一下這就跟我回總部接受調查吧。”
我雖然不討厭風揚這個人,但是對於他們的總部,可是厭惡至極。尤其是“接受調查”這幾個字,更是直接喚醒了那段堪稱噩夢的記憶,於是我想也不想地拒絕:“你們既然知道我是冤枉的,還有什麼好調查的?你們要調查也應該去調查真一,把我關起來幹什麼?”
風揚無奈地說:“玄清門是道宗八大派之一,在整個修真界都有著很大的影響力,而且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跟我們組織的性質其實很相像,都是通過特殊手段維護國家的太平。所以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不能隨便動他們的人。真一又是一派掌門,地位更加特殊,我們就更不能隨便動了。所以我們隻能用調查的名義,先把你保護起來,再慢慢跟他們溝通,爭取讓他們撤銷誅邪令。”
我不忿:“你們可是隸屬於國家的組織機構!他們不過是一個門派而已,值得你們這麼忌憚嗎?再說了,他們都已經下追殺令了,明目張膽地號召道宗所有門派聯合起來追殺我,這還叫沒有證據?難道非得等他們真的把我殺了,才叫有證據?!”
我真的想不通,咱們國家的法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寬容了?連這樣明目張膽地大規模追殺都不算犯法了嗎?!
風揚糾正道:“你先別這麼激動,聽我說。首先,玄清門發布的是誅邪令,不是‘追殺令’。呃,雖然它們的性質確實差不多,從本質上講都是殺人,但是他們道宗從來都是在魂魄層麵上滅殺邪魔,很少直接用常規意義上的殺人手段去進行殺人,而且他們以往誅殺的對象也大多都不是人,所以把殺人罪對於他們不太適用。”
“其次,我剛才說了,道宗是正派,千百年來始終以維護世間安寧為己任,從這一點來看,我們隱盾組織的目標使命都是一致的。而他們在鏟妖除魔這方麵的經驗遠比我們更加豐富,我們以前沒少向他們取經,甚至有好幾次重大行動都是跟他們一起聯手完成的。可以說我們和道宗的關係是非常友好和諧的……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當然明白,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不可能因為我一個人,就跟整個道宗把關係搞崩了。他們過去需要跟道宗合作,將來也需要,比起整個大局的安寧穩定,我個人是否冤枉其實根本就不重要。
我忍不住冷笑:“既然這樣,你們幹嘛還要保護我,幹脆直接把我捆起來給他們送過去,不是更能搏好感?”
風揚生氣了:“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們與道宗保持良好關係,是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這是合作,不是巴結!這次的事情是個誤會,我會盡力解開這個誤會,先把你保護起來,也是為了防止在誤會解除以前釀成無法挽回的局麵!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爭取領導同意費了多少口舌……”
說到最後他猛地頓住,把頭扭向另一邊,重重地哼了一聲:“好心當作驢肝肺!你要是覺得我是在騙你、算計你,那就別跟我走,自己麵對道宗的人吧!我不管你了!”
“……對不起。”我輕聲道歉:“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小人,不會用保護的名義把我送去道宗……是我剛才口不擇言,對不起。我隻是覺得太冤枉了,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被整個道宗追殺,心裏麵真的很氣。所以聽到你說你們組織和道宗其實關係很好,就、就有點遷怒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衝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