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上的禁製是種保護符,她主動離開自己的房間,就是主動離開了保護,隻能任人魚肉。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發現她,完全可以把她拖走任意淩虐,而她毫無反抗的辦法。沒有特殊禁製的庇護,她恐怕得被折磨到死。
這樣的風險,不是誰都能有勇氣去冒的。或許這也正是為什麼被綁來的受害女性明明數量不少,卻沒有結成任何小團體嚐試逃跑或自救的原因。
我想了想,覺得用打草驚蛇的風險,換一個看起來聰明且可靠的盟友,還是很劃算的。畢竟小僵屍正巧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可能性,其實並不算高。至於他媽,之前才被小穎剁了雙手,應該也不太可能會再來找我麻煩。至於僵屍爹嘛……雖然有可能會來,但是他應該也很清楚,我還沒被“王”召見過,所以他還不能動我,就算來了也隻能看看而已,那不是讓自己心癢癢,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麼?所以我估計,他來的可能性也不高。
這麼一盤算,風險其實不大。而受益卻可能很大,就算門外的女孩不能直接幫我逃出去,至少也能告訴我不少信息,我現在最缺的可就是信息。
值了!
我剛要掙開手腳上的牛皮筋,門縫下忽然又塞進了第三張紙——
“如果你沒辦法給我開門,就在心裏默念‘讓外麵的人進來’,這樣我就能進來了。給我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吧,我真的能幫你!”
這是門外女孩準備的最後一張紙,她焦急而快速地在地上滑動著。從她的表情上看,如果這次仍然得不到回應,她可能就會放棄然後返回自己的房間了。她願意為了生存和自由而去冒險,但並不是無限度的。
我放棄了掙脫牛皮筋的念頭,改為在心中默念:“讓外麵的人進來。”
沒有任何聲響,房門從表麵上看,似乎也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我用神念輕輕一掃,就發現上麵的禁製已經暫時消失了。
但外麵的女孩並不知道禁製已經消失,她又繼續摩擦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又擰了擰門把。
這回,很輕鬆地擰開了。
她帶著欣喜的表情,飛速閃身進來,反手把門關好,才小聲地作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鍾美嘉,也是被騙進來的。那個……怎麼稱呼你?”
她似乎對我被綁的姿勢,以及脖子上的項圈並不感覺到意外。
“淩夢。”我報了自己的假名。雖然對鍾美嘉很有好感,但畢竟還沒有徹底了解她,所以我沒說真話。
鍾美嘉努力地彎了彎嘴角,想要表現自己的友好,但是高高腫起的臉頰無法展露出太多的笑意。她又抬手指了指衣櫃旁邊的那麵牆,說:“我住隔壁那個房間,跟你就隔一堵牆。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就今天。”
“那你應該還沒被召見過吧?珍惜現在的日子吧,等被召見過以後……”她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說:“可能就得變成我這樣了。”
我不確定她在隔壁能不能聽見我這邊的聲音,也不想暴露自己認識巡察使的這件事,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她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她就開始事無巨細地向我講解別墅裏的一切。
從她的話裏,我知道她也跟我一樣,是被小僵屍給騙進來的。先是跟我一樣被綁在這裏,等到“王”召見過以後,僵屍爸就開始用各種奇怪的器具對她進行淩虐,玩膩了以後又把她丟出去,供其它的僵屍和鬼怪們玩樂。
她差點被折磨死,幸虧後來發現房門的秘密,又僥幸找到了一間空房間,才算是撿回了命。很多後麵進來的女孩,由於找不到空房間,隻能無休無止地承受淩虐,有很多都是被活活折磨死了。
“這層樓已經沒有空房間了。你被召見以後,可以到我的房間裏來,咱倆一塊兒住。這樣至少除了每天中午和晚上以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安全的。”她說。
我準確地抓住了關鍵詞——每天。
“你的意思是,中午那種狀況,每天都會發生?”
“嗯。每天中午十二點,和晚上零點,都會發生那樣的變化。每次半個小時。結束以後,不是房間主人的就會被無形的力量拉出房間。”她頓了一下,補充道:“你過來跟我一起住的話,我會用意念讓你留在房間裏,你應該就不會被拉出去了。”
看起來她應該是誠心想讓我過去同住的,連這些細節都提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