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其實也是鍾立關心的事情,這裏可能涉及很多東西,在鍾立看來,顧濂江應該不是那種為了姘婦就把金捷搞進去的人,因為金捷不是普通人,金捷是金援朝的兒子,而金援朝是石門市人大主任,那個時候石門市還不是副省級城市,但是至少也是正廳級幹部,跟顧濂江是一個級別的,這個事情,說來說去,可能還是要跟高通新區扯上關係,如果按照原計劃的話,鍾立沒有去石門市之前,這個高通新區就已經批下來了。“領導,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會幫忙的。”以前鍾立叫王良衛就叫良衛,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開始叫領導了,這也沒辦法,到什麼位置說什麼話,不是不想親近,是沒有辦法親近了。事情談完之後,鍾立把王良衛和常宏送出去,根據鍾立跟常宏商量的時間,等他恢複工作了,常宏再去一趟石門市,配合鍾立工作。剛剛打開包廂的門,王良衛轉過身問道:“對了鍾立,你現在也是副省級幹部了,按照道理你是應該配保衛的啊,怎麼出門秘書也不帶,保衛也不帶?”副省級幹部的確是應該配保衛,但是鍾立畢竟不是省領導,也就沒那個必要了,而且有個人天天跟著,他也不習慣,剛想說話,王良衛說道:“常宏啊,你去給他挑一個,要文武雙全的那種,我這個小老弟,挑剔得很。”常宏答應了,然後鍾立就不好說了,現在他是領導人,他說的話就是命令,這點覺悟,鍾立還是有的。跟王良衛保持了一步的距離,把他們兩個送到了門口,門口有一輛很普通的三菱車,王良衛跟鍾立告別,剛要上車,這個時候,就在門口的馬路上,一輛公交車突然加速,朝著人群就衝了過去,路麵上的很多人行人,很快就被卷到了車輪底下,血肉模糊,那場麵,真的是相當的慘烈,到處哀嚎一片,直到這輛公交車撞到了一輛小轎車,實在開不動了,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一條路上躺了二十多個人,有能動的,也有不能動的。這個事情是一瞬間發生的,鍾立,王良衛還有常宏都是親眼看著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也就短短十幾秒,頓時大家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一場慘劇就在眼前發生了。“快救人”王良衛喊了一聲,他車裏的司機和保衛衝了下來,常宏也衝了過去,鍾立也想過去,被王良衛拉住了,說道:“不是什麼都要你衝到前麵的,有人做就行了。”話音剛落,這個時候,從公交車上下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砍刀,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開始對著人群揮舞了起來,大街上有幾個來不及逃跑的人,又被砍到了,頓時血流如注,鍾立忍不住了,也不管王良衛了,朝著那個歹徒就衝了過去。王良衛搖搖頭,也跟著走了過去。在王良衛看來,鍾立即便已經快四十歲了,身上的那股子勁到現在還沒散去,依舊還是棱角分明,都說官場是一個磨刀石,你進去的時候即便是棱角分明,等你出來的時候,也變得很圓滑了,這才是官場該有的樣子,鍾立當官也十幾年了,沒想到性格還是沒變,他這樣的人適合當官,也不適合當官,現在很多人都傳鍾立是下一任的領導人,至少在王良衛看來,隻要鍾立的棱角還沒褪去,他就永遠沒有這個可能性。這時候,遠處已經有了警鈴的聲音,而這個歹徒現在已經被王良衛的兩個警衛,還有常宏三個人圍在了中間,鍾立這個時候也站在這裏,四個人,已經把他圍住了,他背靠著公交車,顯然沒有人想到會有人見義勇為。王良衛走了過來,對著警衛下令:“拔槍……”兩個警衛接到命令,已經把手槍拔了出來,對準了這個歹徒。鍾立說道:“馬上把你手上的刀放下來,不然的話,就要開槍了……”這時候,警察也衝了過來,兩個防爆警察提著盾牌衝了上去,把這個歹徒給放倒了。一場在耐性事件結束,其實也沒有費多少工夫,鍾立看了一眼,不到五十米的大街上,前前後後躺了二三十人,那現場,真的很慘,可以想象,這個歹徒肯定是一個報複社會的人,是那種極端思維的人,鍾立歎了一口氣,這種事情,真的不願意多看。路邊圍觀的群眾,很多人的手機是有牌照功能的,紛紛拿出了手機來拍照,一個兩杠三星的警察突然衝到了馬路中間,指著那些正在搶救傷員的警察喝道:“放下手中的事情,先封鎖現場,把那些拍照的人手機全部都沒收。”這些警察都楞了一下,現在救護車還沒到,大家都想辦法給傷員處理,領導卻叫收手機去。這個領導看到大家沒有動,怒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先去控製現場,不允許任何人拍照。”這個時候過來的警察其實並不多,也就五六個人,應該是在街上巡邏的特巡警,一聽隊長都喊了,隻能放下手裏的傷員,先去控製現場了。鍾立氣的半死,走到那個隊長麵前,說道:“你看看這個現場,你不救人,你讓去控製現場,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啊?”這個隊長回頭看了一下鍾立,傲氣地說道:“你算什麼東西?”王良衛跟鍾立的距離不遠,聽了這個話,走到了這個隊長的麵前,說道:“你又算什麼東西,馬上叫你的人,給我救人。”這個隊長又看了一眼王良衛,王良衛一輩子的軍人,身上有那種威嚴,這個隊長顯然是楞了一下。“必須要控製現場,這是上麵下來的命令。”有些心虛地說道,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麼蠻橫了。王良衛說道:“我命令你,馬上搶救傷員,再等一分鍾,老子斃了你,說完,接過警衛遞上來的手槍,直接拉了槍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