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的話,嗡的一聲從顧一田的耳中穿過,聲音並不大,卻把咱們的顧所長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對啊,嫌犯用的是警用槍支這件事,隻有刑警隊幾個人知道,在整個灣外鎮派出所,也隻有他和指導員牛永昌知道而已。
因為這個事情可大可小,鬧大了,警察槍殺省政協委員,這可是爆炸性新聞,足以給常市警務係統一個沉重打擊,鬧不好的話,局長張功放都需要追究責任,引咎辭職或許都是小事。
但是鍾立有一點懷疑是錯的,槍支的確是警用槍支,卻不是來自灣外鎮派出所,整個派出所,隻有一支手槍,鎖在他辦公室的保險櫃裏,鑰匙隻有他有,連牛永昌都沒有,沒有泄露的可能性。
根據刑警隊的自查,槍支是來自陽湖區公安分局刑警支隊,這也是為什麼案件至始至終都繞開了分局的原因。
這是內部的事情,整個常市公安係統也隻是有限的幾個人知道,而眼前這個落魄學生,竟然一轉眼道出了最高機密。
顧一田沒有多想,猛地一把拽住了鍾立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把鍾立拖進了審訊室。
對,就是昨天鍾立睡了一晚上的地方。
顧一田把鍾立按在椅子上,然後很神秘地朝走廊看了一眼,反鎖了門。
這一連串怪異的舉動,沒有嚇著鍾立,反倒讓他心中有數了,如果他的判斷正確,那麼根據線索的來源,那位小警察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即便沒有嫌疑,也應該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鍾立,快告訴我,你從什麼地方知道寧慶案的槍支問題的?”
顧一田已經迫不及待,一鎖上門,立即進入正題,這個鍾立太匪夷所思了,因為他隻是個落魄學生,難道,他跟案子有什麼糾葛不成。
一問完,顧一田後悔了,當時立了軍令狀要對槍支問題進行保密的,現在這麼一問,明顯是泄露了最高機密。
鍾立篤定地笑了一下:“顧所長,實話跟你說,我並不知道槍支是警用槍支,我隻是胡亂猜的,但是如果你給我個肯定的回答,或許我能給你點參考意見。”
赤裸裸的要挾,膽大如斯,還真是少見。
顧一田僅僅猶豫了幾秒鍾。
他狠狠盯著鍾立的眼睛,希望從他的眼神中捕捉點什麼,可是很遺憾,鍾立就是一副坦然的樣子,眼神很幹淨,並不像說謊。顧一田可不會相信鍾立所說的胡亂猜的,按常理度之,誰又能想到省政協委員被殺案,與警察係統有關。自己查自己,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對,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寧慶案的槍支的確是警用槍支,但是,這是絕密,不應該外泄的秘密,除非,有人不想穿這身皮了。”
得到了顧一田的肯定答複,鍾立心裏有數了。
“顧所長,我可以告訴你一丁點線索,或許有用,也或許沒用,我隻有一個條件,我也想外圍參與整個案件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