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田的家離灣外鎮派出所並不遠,走路過去也不過10分鍾的路程。
一個派出所所長,雖然是正科級幹部,收入不高。但是,越是這種幹部灰色收入越是多,有時候身在體製內,並不是為官清如水才是正道,畢竟一個人太清高,會受到同事的排擠,認為你擋了別人的道,那麼自己的工作也不好開展。
笑話,人是群居動物,哪有一個人就能辦成事的。
本來鍾立認為顧一田家裏條件還可以的時候,等走到他家門口,鍾立腦子裏的念想就頓時煙消雲散了。
顧一田家不僅不可以,甚至不誇張地來說,還是比較差的。
灣外鎮派出所的東麵是灣外大街,是整個鎮子最繁華的地方,90年代,小區還不是很多,但是至少房子看起來還是不錯。
而西麵,就是所謂的農村,雖然相較於我們傳統意義上的農村來說不一樣,但怎麼說,都是農村。
而偏偏在這個村子裏,顧一田的房子是最差的。
僅僅是一棟自建房,房子外牆都沒有粉刷過,露著紅紅的磚頭,在整個村子裏,很是紮眼。
顧一田也看出了鍾立的疑惑,微微一笑:“我本不是灣外鎮人,前兩年調到所裏工作,然後就花1000塊錢買了這間自建房,反正就我跟妻子兩個人住,也沒必要太好。”
說完,拽著鍾立就進了家門。
顧一田的妻子叫阮芳,是鎮中心小學的一名教師,也是因為顧一田來這邊工作,走的關係,才調到灣外鎮中心小學的。
鍾立今年28歲,阮芳看起來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長相很清秀,不妖不媚,讓人看著很舒服,一看就是江南水鄉的女子。
“我以前一直覺得顧所長長得還行,現在一看嫂子,我就知道,當年肯定是顧所長追的嫂子啦,如果不出意外,還費了不少功夫”。
跟阮芳一見麵,不是噓寒問暖,就這樣軟綿綿的拍了一記馬屁,意思是誇阮芳漂亮,又不顯得突兀,是個會說話的小夥子,阮芳也是第一眼就對這個弟弟有了好感。
在顧一田的安排下,阮芳去做飯,然後把鍾立直接帶到了臥室,關上門。
沒辦法,顧一田家裏,除了廚房就是臥室,沒有客廳,當然,臥室也是最安全的。
兩個人剛一坐定,鍾立就立馬說道:“顧所長,我們也不廢話了,你直接把當年的那件事告訴我,或許,能有些蛛絲馬跡。”
顧一田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當年的那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我也是參與其中的一個........”
原來,當年的一件不大不小的案子,除了公安係統內部,根本沒幾個人知道,到今天為止,當年參與案件是6個刑警,還在幹警察工作的,隻有顧一田一個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其他5個刑警都或被調離,或辭職不幹了,連主抓案子的任勇,也被拿掉了常委,發配分局。隻有他,在任勇的力保之下,碩果僅存,調到這個偏遠鄉鎮。
看來,當年的一件案子,的確影響頗深。
鍾立暗歎,沒有發表意見,繼續聽著。
當年的夏天的某一天,市局接110指揮中心指示,在常市地安區常市大酒店,發生一起跳樓案。當時值班的刑警隊長立刻帶領他,還有其他5名刑警趕赴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