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下手幹淨利落,也僅僅過了兩天,就讓鍾立見識了關老的手段。
常市中級人民法院以事實不清為由,要求檢察院發回重審。
檢察院並沒有放棄,再一次起訴到了蘇省高級人民法院,同樣,蘇省高級人民法院也駁回,發回重審。
這個是政治層麵上的較量,如果說這個已經讓鍾立覺得眼花繚亂的話,那接著同時又發生的一件事,更加讓鍾立知道了關老的犀利。
也正是因為在鍾立成長的初期,就經曆了這樣一個官場博弈,才讓鍾立在以後的人生開始學會了布局,學會了步步為營。一個人,眼界沒有打開,沒有那個格局,就不會在這個圈子裏成長地過於順利。鍾立跟別人不一樣,初入官場的第一件棘手的事,就讓他遇到了,雖然他在裏麵的作用很小,但是卻真正奠定了他以後的路。
用老套的話講,就是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
也就在蘇省高級人民法院駁回常市檢察院的起訴請求之後僅僅幾個小時,寧慶的大兒子寧征從國外飛了回來,聯合寧威,召開銀炬集團董事會,對寧天的董事長繼承合法性進行質疑問詢,要求公證機關核實其繼承人的合法性。
趙小軍能用瞞天過海的手段欺騙了整個董事會,壓製住了寧威,但是那是在董事會一盤散沙的情況下進行的各個擊破。
現在一向不問世事的老大寧征也趕了回來,正牌兩兄弟聯手,加上背後的一係列運作,終於讓董事會又擰成了一股繩。
開玩笑,銀炬集團的董事們都是當年跟著寧慶打天下的元老級人物,誰心裏都有杆秤,這個繼承權,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讓寧天來繼承的。寧慶的突然死亡讓大家懵了一下,現在回過神了,何況大少爺也回來了,應該是到了搞清楚事實真相的時候了。
寧天在銀炬集團開始陷入被動局麵。
同一天的第三件事同時發生,一波接著一波的消息,讓鍾立和顧一田兩人處於了基本瘋癲的狀態,太妙了,太犀利,太有針對性了。
鍾立沒有跟顧一田講過關老的事情,因為關老交代過。顧一田也沒有問,即便是突然起來的升官,顧一田也沒有多問,以他現在跟鍾立的關係,上下級就不提了,更像是多年未見的兄弟,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開玩笑,鍾立可是他一手帶進灣外鎮派出所的。
雖然
雖然帶進來的時候是他親手上的手銬。
但這並不妨礙兩個人的關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隱私,不是嗎?鍾立能一步登天,他當然樂見其成。
第三件事,蘇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林戰英親自從省廳帶人下來,在不通知市委市政府,同時也繞開了市局的情況下,從陽湖區公安分局帶走了一個民警。
是一個民警沒錯,卻不是普通的民警,是任勇的左膀右臂,分局副局長穆宏。整個陽湖區公安係統的人都知道,這個穆宏,可以算得上任勇最信任的人。在任勇被抓的當天,甚至企圖帶領民警抵製市局刑警隊帶走任勇,為此,還吃了一個警告處分。
外界看來,是任勇一係的人被鏟除了。
可是鍾立和顧一田早就知道,這是殺人的凶器,那把警槍事發了。
因為在關老送來的證據跟照片上顯示,盜用警槍提供給錢前,並且在作案後又偷偷歸還的人,就是任勇最信任的人,穆宏。
或許到現在任勇都沒有想到被身邊的人出賣。
這一點也是鍾立和顧一田沒有考慮到的死角,眼界裏隻有錢前,卻沒有想到在錢前使用的槍上麵下手,也是兩人經驗不足的表現。
鍾立經驗不足可以理解,作為一個刑警出身的顧一田,沒想到這一節,就是很不應該了。所謂關心則亂,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同一天反擊的第四波。
一直沒有發聲的任勇,不知道得到了誰的授意,或者說,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要求會見律師。
雖然整個案子發聲到現在任勇始終保持緘默,但是法律上不承認不代表就不能定罪,零口供也是辦案的必要的條件,就是說不管任勇認不認罪,都是可以定罪的。
任勇在會見律師之後,向律師提供了沙發底下那10萬元的來源。
這10萬元竟然是合理合法存在的,的確是任勇的個人財產。
對於一個分局局長來說,有10萬元巨款,顯然是不合理,但是幕後操作一下,變成合理的,也不是可能。看來關老下手夠黑,這10萬元如果是贓款,肯定是要上繳國庫的,變成任勇的合法財產之後,一旦任勇脫罪,那這10萬元還是要歸還他的,這叫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