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看形勢,如果支持孟林瑞的人足夠多,他就不冒險了,他也實在沒想到,會議剛開始就多了個提名,是鍾立,然後還得到了劉高的支持。
如果不幫孟林瑞拿下這個職務,恐怕那個不靠譜的孟局長會瞎叫喚,到時候布局還沒完成,就暴露了,他現在還不想出頭。
然後形勢轉了,支持鍾立的超過了孟林瑞,他權衡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出手,就支持了孟林瑞,本來以為大局已定,心裏定心了很多,誰又能想到,在最後時刻,發生了突變。秋河鎮鎮長還是失之交臂,拱手給了鍾立,太可怕了,這個鍾立,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不光光是他的背後,他本人在趙小軍和雷恒案中表現出來的東西,也是讓冷言觸目驚心。
“我也決定支持鍾立。”冷言也開口了,他開口是故布迷陣,實在不想在馬上成功的時候暴露了自己,然後功虧一簣。
形勢比人強啊。
先不管了,回去再跟孟林瑞解釋吧。
一場原本盡在掌握中的常委會,草草收場,結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個在區政府還名不見經傳的秘書,竟然直接外放成了秋河鎮黨委書記,鎮長。連區委第一秘馬易都做不到。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一時議論紛紛。
而我們的男主人公鍾立卻還不知情,此刻,他和李俠埋伏在孟林瑞家的小區裏,等著孟林瑞下班。
埋伏是最笨的辦法,而且全部靠運氣,誰也不能保證埋伏的當天,會有什麼收獲,李俠已經埋伏了快一周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但是,從孟林瑞身上找不到突破口,田雞和雄哥還沒找到,即便知道了幕後主使是冷言,也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鍾立發達的大腦,也基本排不上什麼用場了。
偏偏有的人,運氣就是好。
畢竟運氣也是人才的一部分,為什麼好事不落在你頭上,就落在鍾立的頭上呢?
到了下班時間沒多久,兩人就看到孟林瑞匆匆回了家,比以往都還要早一些。
隻是過了不到10分鍾的時間,冷言出現了,也是腳步匆匆,一轉眼就進了孟局長的家門。
兩人在裏麵談什麼就不知道了,畢竟孟林瑞住在二樓,也不好跟過去,至少鍾立又得到了一個信息,財政局違建強拆事件也不是偶然的,也有冷言的影子在裏麵。整個冷言,布局如此精密,環環相扣,還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接著就看到了很誇張的一幕,整個孟林瑞以前沒接觸過,就這一件事,鍾立心裏就認定了他馬大哈的角色。
二樓的陽台上,看到孟林瑞把大門打開,然後直接把冷言給推了出來,直接就關上了門,然後冷言在外麵敲了好幾下,門還是沒開,隻能悻悻地走了,選擇跟孟林瑞這種人合作,還真虧冷言想得到。
冷言何嚐不是一肚子火,要不是當時的布局必須用到孟林瑞,打死他也不會跟這種人打交道,太沒有城府,也太小家子氣了。
本來冷言是來通知孟林瑞秋河鎮鎮長黃了這事,沒想到一聽這事,孟林瑞就毛了,直接就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比如什麼過河拆橋啦,比如什麼狡兔死走狗烹這樣的話了,盡管冷言很來氣,但就是不能翻臉,這個馬大哈,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別到時候給他坑死就虧大了,所以還是賠著笑臉,說著好話,許諾後麵怎麼樣怎麼樣,結果被孟林瑞趕了出來。
躲在暗處的鍾立,並不知道他們爭吵的內容,也不知道恰恰是因為他自己,成了離間兩人關係的最好的鑰匙。
當然,此時的冷言也是恨透了鍾立。
恨歸恨,又有什麼辦法呢?
在全國很多城市,鎮黨委書記和鎮長是分立的,也就是鎮黨委書記主持全麵工作,鎮長負責政府事務,在常市,完全就沒有這個概念,也不知道是因為曆史原因還是疏忽,在常市的很多鄉鎮,鎮黨委書記和鎮長是一個人,也就是說,鍾立當選了鎮長,就同時當選了鎮黨委書記,雖然隻是正科,但是權力相當大,至少在一個鎮上麵,是當之無愧的一把手。
跟冷言,也僅僅隻差了半步而已。
當天晚上,鍾立當選秋河鎮鎮長的消息就傳到了首都京北市,在一間很普通的會客室裏,陳義抽著煙,對麵前的一位老者說道:“首長,我們是不是拔苗助長了?”
老者拄著拐杖,眼睛若有所思看著遠方,喃喃說道:“陳義,你跟他爸爸也是老交情了,我跟他爺爺也是一起戰壕裏爬出來的,老關都出手幫了一把,也該我們出手了,你現在回憶下過去,你覺得我們這麼做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