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這尋常百姓四個字,有什麼好笑的?”鍾立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突然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回過頭來一看,隻見一個素衣中年人,手上拿著一把大大的掃把,顯然剛剛是在掃落葉,應該是這個院子的看門人吧。
鍾立自知失態,有些窘迫,想了一下,沉吟說道:“老哥,我笑的不是尋常百姓,我笑的是尋常百姓用的地方不對。”
素衣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掃把,撣了撣旁邊的花壇,坐了下來,然後也讓鍾立坐旁邊。
鍾立恰好現在沒事,也就坐了下來。
“尋常百姓,用在這裏有什麼不對呢?我很好奇...”中年人說道。
“仿古建築,設計整個院子的人無非是想找一些古人的風采,心誌高遠,願為尋常百姓,但是不論古代還是現在,尋常百姓都是站在社會的最底層。封建社會的尋常百姓,每天都生活在壓迫之中,帝王一令,百姓一命,於是這種製度被曆史的洪流淘汰了。”鍾立侃侃而談道。
中年人從口袋裏摸了一包煙出來,點上,遞給鍾立一根,鍾立擺擺手拒絕了,自從走上仕途之後,除非很累,否則鍾立絕不抽煙。
中年人,吸了一口,然後滿足地吐出煙霧,說道:“設計整個建築的人,尋的是高遠的意境,但是這建築隻是仿古,畢竟還在現在的社會中,?不能同日而語,要以發展的眼光來看這尋常百姓四個字,你看現在的百姓,在G產黨的領導下,不是很好嘛。”
鍾立微微一笑,說道:“我承認,社會進步了,人民的生活水平顯著提高,但是,放眼望去,現在有幾個尋常百姓能住上這樣的房子,在經濟的發展中,太多人道德淪喪,丟失了自己,又何來‘尋常’二字,那些能配得上尋常百姓四個字的人,卻還在生活的邊緣徘徊,有時候,為官者一個政令,百姓就要流離失所,哭都找不到地方哭......”說到這裏,鍾立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東西,當然犯不著跟這個中年人說,說了他也不懂,鍾立懂,簡便他想改變這樣的現狀,但是力量有限,很多事情他真的有心無力。
中年人看鍾立這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依你看,這個院子應該取什麼名字好?”
“青蓮居”鍾立脫口而出。
接著又說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無論在何種境地,何種地位,能做到青蓮那樣,也算是誌在高遠,無意染淤泥了。”
中年人聽了,沉思了一會,站起身來,說道:“小夥子,我活得比你年長些,卻從沒想過這些東西,現在聽你說來,真的很有道理,佩服,不過現在我要去忙了,就不陪你聊天了。”說完中年人又撿起地上的掃把,走進了院子裏麵。
鍾立還坐在原地,想著剛才自己的說的話,這話或許不是說給別人聽的,而是說給自己的聽的,想到這裏,心裏又堅定了起來,不論前路如何,保持一顆青蓮的心,也算盡了最大的努力。
鍾立坐了有十幾分鍾,電話就響了,一看號碼,是杜丁丁的電話。
“鍾哥哥,我爸爸說突然有急事,要返回總部,就不能跟你見麵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杜丁丁的聲音很失落,好像做了很大的錯事一樣。
鍾立本來以為自己也會很失望,但是因為剛剛的話,心態好多了,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沒事的,那我現在回去了,就不跟你見麵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鍾哥哥,我有件事...想告訴你...算了,不說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杜丁丁欲言又止,奇怪的丫頭,鍾立掛完電話就回去了,順達的陪標可能要黃,那希望就全部在於水地產上了,半路上鍾立跟成於水又通了個電話,詢問了於水地產的準備情況,成於水很有信心,別的地方不敢說,至少在常市,於水地產還是房地產業的龍頭。
鍾立到了縣政府大院,剛剛走進辦公大樓,就感覺情況不對勁,整個辦公大廳裏麵的人跑來跑去的,顯得很忙碌,所有人看到他,都顯得特別尊敬。
雖然鍾立是副縣長,但是在縣委常委會還是在縣政府裏麵,排名都比較靠後,雖然也尊敬,但是明顯跟今天不一樣。鍾立有些疑惑,剛剛回到辦公室,縣政府秘書長錢啟生就滿麵春風的走了進來。
“鍾副縣長,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