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拿出筆記本,寫了幾個名字:胡亞雄,鍾立,艾新,張忠祥,錢啟生,也就沒有別人了,好像隻有這五個人知道標底,連城建局局長都不知道。
自己肯定排除了,那就隻有胡亞雄,張忠祥,錢啟生,艾新這四個人了,目前來說,胡亞雄肯定不可能,錢啟生也不可能,那就隻有兩個人了,一個是常務副縣長艾新,還有一個,就是副縣長張忠祥了。
鍾立想了一下,在艾新的名字上麵打了一個問號,因為他的嫌疑最大,原因就是艾新是趙武南的人,在趙武南調離常市之後,艾新就沒有了依靠,很有可能投靠古向昆來換取政治資源。還有一個張忠祥,鍾立對他並不是很了解,畢竟之前隻有工作上的交集,兩個人並沒有私交。
想到這裏,鍾立又想到了前幾天的追悼會,一個警察的追悼會,竟然有幾萬人相送,一度轟動整個常市,這樣的一次警醒,對這些人來說還不夠嗎?難道在這些人眼中,就真的沒有所謂的人民的利益嗎?
或許,人民的利益真的沒有實際利益來得更現實吧。
鍾立給李俠打了個電話,讓李俠的人出麵盯著點艾新和張忠祥,這兩個人嫌疑最大,鍾立不想等他們兩個自己暴露,應該來一點催化劑,在水月古鎮項目上馬之前把鼎豐地產拉下來,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有時候,一點必要的小手段是缺之不可的。
跟李俠交代完情況之後,鍾立得知,劉孔還是處於失蹤狀態,這樣算了一下,失蹤快有一周了,估計劉孔出事了。
劉孔的確是出事了。
劉孔本來是在鼎豐房產裏麵做保安,因為是上夜班的緣故,所以一直隱蔽地挺好,之前因為知道母公司鼎豐創投的貓膩在哪裏,所以對劉孔來說,知道應該怎麼樣搜集證據。
劉孔這個人,衝勁有,頭腦不足,其實錢啟生把他領進來,的確是一個錯誤的決策,劉孔這樣的人,能夠成為一好記者,卻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好官。
買通了一個項目部的主管,劉孔拿到了水月古鎮的基本資料,而且是一份內部資料,跟上交天目縣政府的那一份完全不同,整個投資預案在這份資料上縮減了一半,這份資料,足夠讓鼎豐房產關門大吉。
劉孔隨即回到天目縣,第一時間把資料塞進了錢啟生家的郵箱,然後回到常市鍾樓區的鼎豐房產總部上班,沒想到,就在這個晚上,事情發生了變故。
王文雨突然帶領幾個人到公司查崗,劉孔剛剛走進大堂,就跟王文雨打了一個照麵,兩個人不僅認識,而且很熟,在鼎豐創投總部的時候,兩個人就打過交道,這次又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劉孔還算機靈,一看到王文雨,撒腿就跑,王文雨反應過來之後,命令手下的人追,就這樣,劉孔在幾個人的搜查下,東躲西藏,整整逃了一周。
這一周,劉孔的日子真的不好過,本來上班就沒帶多少錢,手機也沒帶,這一下還要跑路。有人說劉孔不能去派出所尋找幫助嗎?別忘了,劉孔是鍾立的秘書,事情一旦鬧大,就意味著鍾立派遣秘書潛入鼎豐房產搞鬼,到時候證據就沒有力度了,而且鍾立力挺於水地產,一場臥底行動會演變成商業不正當競爭,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就會付諸東流。
王文雨沒有追到劉孔,也很是喪氣,立即加派人手,黑道白道都派了人,隻要找到劉孔,第一時間送過來,尤其是天目縣被盯得很緊,隻要劉孔一回到天目縣,不問理由,立即帶回,絕對要先一步確定劉孔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回到公司之後,劉孔對公司的內部資料進行了清查,發現並沒有少什麼,心裏就臆測可能劉孔並沒有接觸到什麼核心的東西。
果然,招標會順利奪標,讓王文雨也放鬆了對劉孔的搜捕。
怪就怪,錢啟生沒有開信箱查看信件的習慣。
劉孔兜兜轉轉,轉到了陽湖區飛馬鎮的棚戶區裏,呆了一周。
話說拿到了水月古鎮工程的古向昆,真是春風得意,前麵的陰鬱一掃而空,在水月古鎮項目上,又可以大賺一筆,加上沐湖古鎮項目,兩個項目足夠吃的盆滿缽滿了。
接下來,等兩個項目上了軌道,古向昆就可以申請調離天目縣,等混兩年資曆,再到某個地級市主政一方,然後再繼續撈取資本,這樣一來,就會得到家族的器重,被家族器重之後,官途就會變得更順暢,想到這裏,古向昆心裏還在偷偷笑,胡亞雄啊,還有鍾立啊,即便你們拿下了天目縣又怎麼樣,老子也沒打算在天目縣長待下去,撈完了錢,遠走高飛吧,接下來銀行的殘局,就給你們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