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也有一些秘密據點,用來審查特別的犯人,但是有哪些據點,都是要上報給局長的,因為涉及到一個經費的問題。但是任勇叫人查過了所有的秘密據點,反饋回來的消息卻都是沒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楊鋼和汪北軍把鍾立綁架了?
怎麼可能?
兩個人有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棄政治前途不顧啊。
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是扣住鍾立,拖延某些人的時間,第二就是找了個新的地方,將鍾立的案子辦成鐵板釘釘,再也沒有翻供的可能。第二種可能性較大一些,因為任勇在任刑警隊隊長期間,這樣的方法也用過,目的就是躲過上麵來的壓力,把罪證坐實。
但是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的,鍾立失蹤之後,衛生局新任常務副局長劉士聰和副局長褚建良聯合向市委建議,取消暫行的醫療體製改革,恢複原來的狀態,理由是私立醫院反對最為強烈,現在衛生局已經控製不了事態了。
同時,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商量好的,私立醫院統一停止對外開放,讓常市僅有的一些公立醫院擠爆了門檻,大量的病人湧入公立醫院,市區的幾家公立醫院已經遠遠超過了承受能力,像一院這樣的三甲醫院,更是人滿為患,而且已經因為收治不及時,發生了幾起醫療糾紛,這樣長期下去,很容易出事,病人得不到收治,最後鬧起來,可能會引發群體性事件。
事態已經變得很嚴重了,石孟青坐在辦公室裏,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常市是第一批醫療改革試點城市,如果常市宣布醫療體製改革失敗的話,很容易會引起連鎖反應,國務院推行的醫療體製改革可能就成了一句空話,雖然中央的政策有很多都是在地方推行失敗的,但是石孟青明白這次總理的力度,如果問題出在常市,他是要負政治責任的。
但是如果不妥協吧,私立醫院遠遠高於公立醫院,是公立醫院的有效補充手段,如果長期以往,必然要出事,如果出事,就是人命關天的事,到時候一旦失控,連市委都把控不了,還是要背上政治處分,石孟青頓時覺得有些進退兩難。
石孟青突然想到,如果鍾立在的話,這些事情鍾立根本不會上報,因為他自己就解決了,石孟青一瞬間竟然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鍾立的政治智慧其實高於任何人,好像什麼事在他的麵前,都不是難事一樣。
但是現在鍾立不在,何止是不在,根本就是音訊全無。
同一時間,正在調查薛宇飛的吳陽也發現了一個問題,薛宇飛名下的財產正在轉移,還有一件事,那是以前跟薛宇飛鬧過不愉快的學生,本來已經做了筆錄了,突然打電話給紀委的工作人員,說以前說過的話都是胡說八道的,根本不作數,要翻供,也就意味著,薛宇飛趁鍾立消失的空白期,在做善後工作。
看來,逮捕鍾立不僅僅是要將鍾立的罪名坐實,同樣也間接幫助了醫療體製改革的反對派和薛宇飛等人,難道這是一個多方聯手的陰謀?那背後的那個組織者,實在是太厲害了。
鍾立這個人,永遠都是站在風口浪尖上。
這個時候,在興易市的一間民居裏麵,鍾立被關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裏麵,就這麼孤零零地關著,也沒有戴手銬,這個房間應該是一個臥室,但是房間一扇窗戶都沒有,還有哪個臥室沒有窗的,也真是奇怪,鍾立伸了個懶腰,在床上躺下了,不一會就睡著了。
外麵的一間屋子,是急的團團轉的楊鋼和汪北軍,兩人一根接一個根地抽著煙,眼睛時不時瞟一下旁邊的手機,就等著那個關鍵的號碼想起來。
“楊哥,咱哥們這次是不是賭得太大了?這一下子要得罪多少人,值得嗎?”汪北軍的膽子明顯比楊鋼小,天氣不熱,臉上的汗不少。
楊鋼狠狠抽了一口煙,把手裏的煙頭掐滅,說道:“官大一級壓死人,他既然敢說保外我們沒事這個話,我們怕什麼?就算失敗了,我們也隻是執行公務而已,蕊蕊的照片不是還在嗎?這就是我們完美的借口。”
汪北軍歎了一口氣道:“你也知道蕊蕊隻是拍了一個照片而已,並沒有實質性地發生關係,這個證據不夠啊.......”
楊鋼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心裏暗想:有沒有發生關係,也隻有天知地知你女兒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