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薑華的眼裏射出了一道陰冷的光來。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薑華也不說話,手一動,手裏又多了一把匕首,身形一轉,朝著鍾立就刺了上去。鍾立心裏一驚,他也沒想到薑華是這麼殺伐果斷的人,自己莽撞了,身子一扭,匕首從衣服前胸穿了過去,把外套紮了一個洞。薑華手一翻轉又是一劃,鍾立一退,身子裝在了河邊的護欄上,衣服又破了一道。
薑華的身手真的很好,過了幾招,鍾立打架沒有章法,很多時候都是看反應,但是這個薑華很像是專業的出身,鍾立不是他的對手,上次被鍾立打到尿褲子,看來肯定是裝的,此時心裏大寒,這次看來要涼。
薑華反手一刺,眼看擋不住,鍾立閉上眼睛,說時遲那時快,一根自來水管就架在了薑華的手腕上,鍾立睜開眼睛一看,正是杜長順的那個司機。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並沒有讓薑華慌亂,手一揮,邊上的幾十個人全部湧了上去,棒球棍連續砸了下來,鍾立和司機顯然招架不住,沒幾個回合,身上已經中了好幾棒。
這種打架是碾壓性的,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這四拳也敵不過二三十人的手啊,薑華已經下了狠心,今天不除鍾立,必留後患,即便把自己搭進去也是值得的,為了米經天,他可以不惜代價。
眼看兩人不敵,這時候,四周傳來了警笛聲,薑華心想,不是打過招呼了不出警嗎?慌亂中定睛一看,隻見十幾輛武警步戰車停了下來,步戰車的門一打開,裏麵魚貫鑽出來一大隊武警,手持盾牌警戒棍壓了過來,遠處,步戰車的機槍也被架了起來,對準了酣戰的人群。
薑華怎麼也沒想到,警察沒有出來,最後把武警招來了,這個鍾立還真的不簡單,腦子一轉,喊了一聲:“所有人,跳河。”
隻見自己當先跳入了汙濁的河中,接著後麵的人也不猶豫,一個個跳了進去,武警本來也打算跳,或者在沿岸設伏,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鍾立卻是揮揮手,叫大家不用追了。
鍾立知道,這些人是杜長順叫過來的,這個杜長順關係網還真強大,竟然調動了錫城市的武警中隊。
從步戰車下來一個中年人,少校軍銜,看到杜長順的司機,馬上就迎了上去。
原來,並不是杜長順的關係,而是這個叫阿強的司機的關係,這個少校跟他是幾十年的戰友。
說了幾句之後,武警就走了,眼前亂七八糟的景象,並不歸武警管轄,所以清場的事情他們也就不做了,確保了幾人安全之後,也沒有遲疑,畢竟私自調動武警也是犯錯的。
鍾立站在汙濁的河岸邊上,聞著這臭烘烘的味道,看著橋上麵的傷員,心裏突然頗有感觸。以前是總是認為不屑使用一些謀略來打擊自己的敵人,現在看來,是錯了,你心存善念,想要幫助別人,或者竟然給別人留一條活路,其實是錯的,對那些值得對他們好的人,你應該加倍,對那些不值得的人,手裏一定不能軟,你一軟,就會將你自己推入絕境。
美食街是飛蓮河沿岸的毒瘤,看來,在興易市,毒瘤並不止這一個,奇樂集團,應該就是興易市的毒瘤,江文景,陳雲天等人,應該就是這個毒瘤上的寄生蟲。鍾立突然有點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了,或許許榮傑調他來興易市,就是要他來啃這塊誰都啃不動的骨頭的。
送走了杜長順之後,鍾立在現場又待了半小時,直到半小時之後,飛蓮鎮派出所的民警才趕到了現場,120的救護車也慢吐吐地來了,事後進行統計,這次聚眾鬥毆,傷了三十六人,其中2人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事情鬧得很大,錫城市的媒體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鍾立從來沒有對誰說過他在現場,即便是召開常委會的時候,他對此事也是一言不發。
李韋華看到這個時候的鍾立,突然有些害怕,那種從眼神中迸發出來的狠唳之氣,讓周圍都感覺陰森森的,寒意很重。
聚眾鬥毆過去一天之後,鍾立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整整一天,期間打了無數個電話出去,終於,對興易市的大局有了一個全盤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