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副市長,我發現最近金山市的銀行流水情況有些異常,這種異常不僅在外麵金發行,在四大國有銀行和國有製銀行都存在。”褚金飛說道。
鍾立:“哦?說說看,異常在哪裏?”
褚金飛:“一個城市的資金流動情況大致來說是固定的,就是有浮動,浮動也不是很大,最大的浮動會在10億左右,已經是頂天了的,可是最近一周內,金山市的銀行流進了將近100億的存款,我們幾個同行在一起對了一下,發現這些資金都是一個叫金山市彙龍貿易有限公司存入的,大多來自於外地的彙款,而且每一筆交易額都很大,小的像我們金發行大概一兩個億,大的如工行和中行,一次彙入都在10個億左右。”
彙龍貿易,鍾立一點印象都沒有,在金山市有這麼大的公司嗎?鍾立還真沒聽說過,就算是順恒香醋,這個牌子估價也不過四五十億而已,而且隻是估價,實際資產差的很遠,金山市竟然有這麼大的公司,一點也不知道。
不過鍾立並不明白,這些錢彙進來有什麼不好,按理說應該是好事才對。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點上,鍾立的確看不懂聽不懂。
在銀行中,資金流動很正常,但是每個銀行對異常的資金流動都會有監控,這金山市突然湧入了100多億的資金,肯定不是正常的事情,其實銀行隻要加大監控,一旦發現異常情況就向公安機關彙報,這筆資金進來之後相當的安靜,如果是正常的貿易行為,資金進來之後一定會有用的,但是這筆錢就躺在彙龍貿易的戶頭上,一動不動,這讓褚金飛覺得有些不正常。
如果是資金不正常,褚金飛也就不會找鍾立了,而是褚金飛平時經常關注資本市場,最近發改委下調了石油的價格之後,按照理論上來說,塑料顆粒市場的價格應該也是下降的,但是這幾天塑料顆粒市場非常不穩定,時漲時跌,有些讓人摸不清楚頭腦。這兩天很多外地的訂單都突然斷掉了,很奇怪,訂貨商寧願付違約費也不要貨了,金山市和子揚市的塑料顆粒價格跌得很嚴重,已經跌破了曆史最低價格,還在下跌,而這家彙龍貿易,正是做塑料顆粒貿易的,最近的很多訂單都是從他的手裏取消的,這筆資金如果這個時候是用來吃這些塑料顆粒的,那麼毫無疑問,將吃下金山市和子揚市所有的塑料顆粒。
如果這個時候彙龍貿易出手的話,他將掌握塑料顆粒市場的定價權,如果這筆錢是遊資的話,那就很危險了。整個塑料顆粒市場的錢會被洗劫一空,然後最後這些廠恐怕都要倒閉。
什麼是遊資,遊資這種事情最初是炒煤炒起來的,壓低煤炭價格,然後收購,掌握了全部資源之後就掌握了定價權,再高價賣出,賺筆錢就走,這就是遊資。
後來這種遊資的方式被很多人用在了房地產上麵,叫做炒房團,危害性確實很大。
鍾立雖然不懂這些經濟上的杠杆作用,但是聽褚金飛一分析,好像確實很嚴重,如果真的跟褚金飛分析的一樣,那麼整個金山市,包括子揚市的塑料顆粒行業都將遭受毀滅性打擊。
鍾立認真地想了一下,這件事情,真的很嚴重。
“這個彙龍貿易,是什麼來頭?”鍾立問道。
褚金飛顯然是有備而來,說道:“我調查過了,彙龍貿易是前兩年剛成立的貿易公司,公司的主營業務是塑料顆粒的出口貿易,但是事實上出口並不多,大多數經營的也隻是國內,生意說不上好,年收入大概就幾百萬的樣子。”
一個幾百萬的企業突然多出了100億的資金,這懸殊也太大了一點,鍾立拿出手機來,撥通了齊舞的電話。
“哥哥,什麼事情?”齊舞在電話裏問道。
“齊舞,我問你件事,你們塑料顆粒市場最近為什麼突然價格這麼低?”隻有問行業內的人,才能得到可靠的消息。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齊舞也沒想到,市場上的波動竟然這麼快就引起了鍾立的注意,看來這個鍾立真的不簡單,齊舞的心跳瞬間有些加快,但是想了想,鍾立打電話過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深呼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