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殺人的人,被抓之後,意識到自己逃不了了,死路一條,必定會害怕,不管是誰,對死亡都是恐懼的,說不恐懼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故意殺人的人,比如殺手,隻要拿起屠刀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被抓的準備,所以心理素質會相對好一些,麵對這樣的情形會非常淡定,眼前的人,就是屬於很淡定的那種,雖然上了腳鐐和手銬,但是麵色一點不變,看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鍾立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職業殺手。
趁著空隙,鍾立觀察了周圍三位領導的臉色,他還是感覺有點疑惑的,三位領導的表情都是那種求知欲很強的感覺,好像也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鍾立一直以為,這個殺人事情,要麼是吳金書一係做的,要麼就是劉正榮一係做的,不然,《青年周刊》三位記者刊發新聞的消息跟別的人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誰會下這樣的毒手呢?當然,我們也必須考慮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歸真功組織所為,為了避免曝光,韜光養晦采取的封口措施,但是鍾立還是覺得不可能,因為從目前來看,歸真功已經采取了自焚事件了,似乎他們並不害怕曝光了。
越是猜不透鍾立越有興趣,如果什麼都猜透了,哪裏還有那種強烈地求知欲呢。
周正也算審訊高人了,知道這樣的殺手心理素質比較好,繞了不少彎子,想要問出這個家夥的殺人動機,可是他就是不講話,整整20分鍾,一句話都沒說,就傻傻看著周正,好像在看一場獨角戲一樣,搞得周正相當的尷尬,畢竟後麵還有4位領導在看著呢。
這時候,在監控室裏麵,吳金書首先說話了,他轉過身,問政法委書記肖亞慶道:“肖書記,凶手的身份確定了嗎?”
剛剛問完,審訊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小警察匆匆跑了進去,看了一眼凶手,然後把一張紙遞給周正,說道:“周局長,身份確定了,我們跟當地派出所戶籍部門也聯係過了,確認無疑。”周正仔細看了一眼,說道:“你去拿給領導們看一下。”
小警察拿了紙出去了,知道了凶手的身份,也算一個突破,正當周正要開始提問,這個凶手突然說道:“領導?你們有領導在這?不知道那個叫鍾立的在不在這?”
凶手居然知道鍾立,有些讓人詫異,此時的鍾立,正在監控室裏看著凶手的檔案,邵偉英,男,27歲,常市人,20歲離家出走,家裏人報過失蹤,但是一直是要無音訊,旁邊有一張他18歲時候的照片,跟現在麵前的凶手很像,7年過去了,容顏幾乎沒有什麼改變,除了那一堆胡子以外。
鍾立放下檔案,站了起來,對三位領導說,我去會會他,走出了監控室。
坐在審訊室裏,旁邊坐這周正,邵偉英似乎對鍾立很好奇,上下打量了一番,歎了一口氣,居然笑了,說道:“鍾立啊,這麼久沒見,我很想你啊......”
鍾立的確很奇怪,他跟麵前的這個人似乎是認識,但是完全想不起來哪裏認識,鍾立可是有著超強記憶力的人,但是的確完全想不起來,包括這個名字,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我們認識嗎?”鍾立麵色不變,淡淡說道。
“認識啊,當然認識,我們還很熟呢,不過你可能把我忘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忘記你在我身上做的事?”邵偉英也淡淡說道,但是鍾立能夠看出來,雖然表情沒有變化,眼睛裏卻燃燒著一股怒火,很強烈,強烈到令人恐懼。
鍾立的腦海中迅速搜索著,的確是沒有找到一個人能跟麵前的邵偉英聯係起來,一個都沒有,如果鍾立確認沒有想起來,那就是一定沒有這件事,恐怕邵偉英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你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呢?”鍾立接著他的話問道。
邵偉英看了看鍾立背後的攝像頭,笑了一下說道:“鍾立啊,我很想告訴你真相,因為我反正是死了,也就無所謂了,不過吧,這個秘密隻能你知道,所以,如果你可以把攝像頭和錄音設備給關了,我可以考慮解開你這個疑惑。”
鍾立一點都沒有思考,直接朝周正點了點頭,周正立馬站起身來,拉下了一個開關,接著監控室那邊就已經黑屏了。
邵偉英倒也是直爽,周正關了攝像頭之後,他立馬說道:“你這麼聰明,我就不多說了,當時如果事情曝光,第一個受到政治牽連的人會是誰?應該不用我解釋了吧,不過我承諾過我不會說出他的名字,所以啊,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我有我的職業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