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暴雨更大了,抗洪形勢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鍾立的指揮部也已經設立到了堤壩上,雖然已經很緊急了,但是榕城市的閩江邊上,用混泥土築了一條擋洪壩,雖然已經一直沒發生過大的洪水,平時就淪為了旅遊景點,開起來相當壯觀,現在這時候,這條擋洪壩就成了整個榕城市民的救命稻草,隻要有它在,加上沙袋,一點問題沒有。
這時候,從外省傳來消息,不管是蘇省還是其他沿江省份,都發生了百年一遇的大洪水,造成的災難不計其數,不管是生命還是財產,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整個國家已經處於一種非常緊急的狀態,很多華僑,還有友好的國家都開始捐款支持國家的抗洪救災工作,形勢相當不樂觀。
同樣擁有閩江的榕城市,雖然形勢也很緊張,但是因為擋洪壩的存在,還是比較放心的,鍾立看著閩江水位飆升,心裏雖然著急,但是也不至於亂了分寸。
6月5日,鍾立按照慣例對抗洪搶險情況進行巡視,上午的時候,江玉琪和何東分別也來慰問了抗洪搶險的人員,也發表了講話,作秀的成分還是多了一點,不管誰來,後麵都是跟了一大排的記者,鍾立最不屑的就是這樣了,也沒管他們。
巡視完了之後,剛剛回到帳篷,杜遠告訴他,副市長鍾起來了。
鍾立跟鍾起雖然同姓,平時交集也不多,而且這個鍾起本身就是江玉琪陣營的人,沒什麼共同語言,鍾立隻當他也是來作秀的,就隻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這時候,帳篷的簾子打開,風夾著雨進來了,然後濕漉漉的鍾起進了鍾立的帳篷,外麵的雨確實不小,即便鍾起副市長穿了雨衣,看起來渾身還是濕透了。
“鍾副市長來啦,請坐請坐。”鍾立客氣地說道。
鍾起非常警惕地在帳篷裏掃視了一眼,然後說道:“我跟鍾書記有些事情要說,請你們回避一下。”表情很嚴肅。
杜遠跟鍾立對視了一眼,鍾立點點頭,然後杜遠就跟其他工作人員都出去了。
鍾起這才坐了下來,確定了帳篷裏沒有別人之後,說道:“鍾書記,你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接這個總指揮的位置嗎?”
這是鍾立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形勢雖然嚴峻,但是目前來說,抗洪搶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到目前為止,閩江的水沒有漫出來,不管是生命還是財產,都不會受到什麼威脅。
“請說”鍾立淡淡說道,因為他並不知道鍾起的動機是什麼。
鍾起看了鍾立一眼,仿佛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擋洪壩當年是創世集團的崛起之作,也就是靠著這個項目,創世集團一下子就傲視群雄了,但是誰都知道,這個擋洪壩其實是一個豆腐渣工程,看起來外麵結實,其實一點用都沒有,前幾年每年都要發生擋洪壩裂開或者直接垮塌的事件,也是一直修修補補,耗費了不少資金。”
鍾起的話,一下子讓鍾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可是一個對他來說關係身家性命的事情,如果擋洪壩突然倒塌,那麼不僅僅是兩岸的百姓,就連他自己也會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卷入洪水當中,白白丟了性命,因為在他看來,這堤壩上安全的很。
“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我還可以做準備工作,難道堤壩垮了對市委市政府有好處?”鍾立問道,心裏已經有了一股怒氣,給自己感覺不錯的榕城市委市政府,原來都是一幫小人啊。
“鍾書記,有些事情我可以跟你講,但是你必須過了眼前這關才好,我對抗洪沒有什麼經驗,我已經提醒你了,接下來的事情都靠你了。”鍾起站了起來,似乎要走,剛剛走到帳篷口,回過頭又說道:“現在沒有人能幫你,你隻能自己靠自己了,如果過不了這一關,即便你還活著,我想你這個紀委書記將成為榕城曆史上時間最短的紀委書記了。”
鍾立看著鍾起遠去的背影,心裏也突然像外麵的天氣一樣,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