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鍾立說完之後,餘永放下了手中的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鍾立,問道:“鍾市長,你今年多大了?”
鍾立有點糊塗了,這跟他的年齡有什麼關係?
不過鍾立還是答道:“我今年30歲。”
餘永若有所思點點頭,說道:“30歲的省會城市市長,貌似在全國也就你這一個吧,剛剛我看了一下你的檔案,簡直就是一本官場教科書啊。”
鍾立更加不明白了,餘書記不談工作,怎麼談起履曆來了,這個餘書記很不簡單,鍾立經曆過的省委書記當中,貌似餘永是最讓人看不透性格的,接觸了兩次,鍾立反倒越發摸不透了。
不確定是褒揚還是批評,鍾立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餘永繼續說下去。
餘永臉上微微一笑,說道:“鍾市長,如果事情真的按你所說,即便語氣裏麵沒有什麼傾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市委書記謝清石,如果沒有他橫插一杠的話,或許損失不會這麼大?”
鍾立隻是闡述事實,當然,說心裏沒有這個怨氣是不可能的,總而言之說到底,就是謝清石的錯,畢竟整件事從頭到尾,本來就是謝清石涉及的,鍾立想了一下,目光堅定地說道:“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
沒想到,餘永居然點點頭,說道:“好的,我明白了,那麼不管事情怎麼樣,郭燚書記那邊逮捕鍾起都是應該的,這個命令是我下的,我也必須這麼做,我不維護你,也不維護謝書記,我要的是事情的真相,我給你一個期限,一周之內,你能把贓款追回來,鍾起副市長就隻會拿到一個警告處分,如果追不回來,那麼所有的法律責任都由他來承擔,包括你也跑不了,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時候鍾立已經沒有退路了,他還不忍心鍾起副市長的前途到此為止,堅定地說道:“餘書記,如果三天之內,我將贓款追回,是不是鍾起副市長連警告處分都可以撤銷?”
餘永笑了笑,說道:“你很會談條件,但是我覺得不可能做到,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姑且一試,如果三天之內,所有流失的國有資產追回,鍾起副市長隻會受到一次誡勉談話,且不會記錄在檔案內,你覺得這樣如何。”
鍾立:“一言為定。”
離開餘永的辦公室,鍾立瞬間覺得,天空又重新明亮起來,他隨即給褚金飛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隻有三天的時間,褚金飛沉默了一下,後來居然答應了,對方的賬戶目前來看已經轉了上千的賬戶,想要在三天內凍結所有相關賬戶,那麼需要很大的工作量,褚金飛隻能動用自己的老本了,那就是所有關係好的銀行基本上都在給他幫助了,在謝清石不知道的情況下,在金山市,一場銀行業的大動員正式開始了,這也是為什麼在榕城市,鍾立始終做不到的原因,沒有銀行的全力配合,終究是不可能查到線索的。
整個榕城市市委市政府已經穩定了一段時間了,雖然有些小事無可避免,但是涉及到人的大事一直沒有發生,自從謝清石上任之後,整個榕城市就沒有安靜過,現在直接讓榕城市副市長進去了,還損失了兩個億的國有資產,鍾立開始覺得,似乎跟古家的矛盾已經不能調和了。
現在鍾立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到底是古衛國的意思,還是謝清石的意思,如果古衛國策劃了這一切,那麼從此以後,跟古家,鍾立不會有調節的可能了。
褚金飛那邊正在加急追查資金線索,鍾立也讓創世集團和順達集團做好了狙擊星輝地產的準備,這個時候,又一件事情發生了,果然還真是安靜不下來,蘇省的京南市第一監獄傳來消息,趙小軍越獄了。
趙小軍是誰,不用多說了吧,趙小軍入獄到現在估計也有四年了,鍾立都已經快把這個人遺忘了,可是偏偏這個小子這麼不安分,進監獄了還不安分,趁著闌尾炎病發,在京南市人民醫院就診期間,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就這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