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鍾立第一個來到辦公室,畢竟換了新的環境,人總是略微有些小興奮的,宗誠稍微收拾了一下,基本也到了上班的時間。
本來以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江城市政協除了一位主席以外,還有八位副主席,分別是八個民主黨派在江城市的黨委書記,鍾立收拾了一下,準備等著一個個拜訪,可是等到中午,也沒有一個人上門,鍾立感覺被冷落了,難道江城市的政協也要排擠他?
直到後來李傑萬秘書長解釋,鍾立才意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政協,因為不管今天是周幾,政協的幾個副主席一般都是不來這邊上班的,政協大院除了一些部門有人上班之外,其他領導是看不到的。
原來,這樣才是真正的政協。
都說閑職部門閑,鍾立在衛生局工作過,也沒有覺得這麼閑,現在一下子感覺渾身不自在,好像根本不知道幹什麼好了,李傑萬送了一堆的報紙過來,這就是鍾立一天的時光,打發在報紙上了,政協一般的工作很好,說是養老院的過渡機構,其實也不為過,而且你在辦公室轉一圈的話你會發現,年輕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一般來說都是為年輕人讓路才分配過來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腐朽的氣息。
本來今天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可是事情往往都不是那麼簡單,鍾立打開電視機看了一會,上麵正播放著中央新聞,講的是最近的南海的島嶼爭端問題已經趨於白熱化了,菲國跟我國就南海幾個島嶼的問題爭論不休,兩國都向海牙國際法院提交了證據,但是根據大陸架延伸的原則,形勢對我國很不利,可以想象,最近外交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電視新聞都是黃佳毅部長忙碌的身影,鍾立也有些揪心,領土問題上,不管那一屆政府都知道應該是寸土不讓,所以說,上層最近不但要承受來自外交的壓力,還要來自國內的壓力,誰都虎視眈眈的,隻要你有一點做的不好,那麼很有可能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都說當官好,其實當官也是高風險職業,因為狼多肉少。
新聞看到一半,就聽到外麵有很嘈雜的聲音,宗誠出去看了一眼,回來說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小子,在外麵鬧,有人過去處理了。”
鍾立不想管閑事,現在人生地不熟的,管那麼多幹嘛啊,可是外麵吵得真沒法安靜下來,隱約之間還聽到了龔茹的聲音,鍾立突然想起來了,昨天那彭淵說了今天要來找麻煩的,難道真的上門了?
鍾立走出去一看,果真是那小子,被幾個老人家攔著,指手畫腳在那罵,龔茹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了,想想也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來政協上班可是懷揣著夢想的,現在好了,被彭淵這麼一鬧,還怎麼安心工作啊。
彭淵鬧著,突然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的鍾立,撥開人群,到了鍾立麵前,說道:“好小子,你還真在這上班啊?我剛還尋思你不是忽悠你爺爺的呢?”
鍾立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傑萬說道:“李秘書長,把這個人趕出去。”
李傑萬剛要出手,彭淵手一撥,李傑萬一下子沒站穩倒了下去,頭直接撞在旁邊的桌子上,出了一個小口子,冒了點血出來,鍾立這下火大了,一個跨步上前,對著彭淵左右開弓就是兩個耳光,一下子把彭淵給打懵圈了。
鍾立怒道:“要鬧事,你也不看看這裏什麼地方,屁大的孩子,給我滾出去。”
鍾立的這句話很響亮,很威嚴,嘈雜的辦公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任誰看到鍾立現在的表情都會膽寒上幾分。
彭淵也是嚇了一跳,尤其是在遠處的龔茹,她真的沒想到鍾立又來了,還是從主席辦公室出來的,她心裏暗罵這個傻小子,今天又來修空調來了。
李傑萬的傷口不嚴重,捂著頭站起來,鍾立看了一下,不嚴重,忽然感覺腦袋邊陰風陣陣,餘光一掃,看到彭淵抄起了桌子上煙灰缸就砸了過來,鍾立隨手一下,彭淵手被攔在了半空中,然後手指上麵一用力,彭淵就疼得直抽氣,手裏的煙灰缸自然也就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