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高峰的事情,高峰的屍體是鄰居發現的,事發是大年初五,常市的大年初五是迎財神的日子,所以也相當的熱鬧,一戶村名請親戚吃飯,家裏的桌子不夠,想著高峰反正一個人,就到他家裏借那種方的八仙桌,敲了半天沒人應,然後趴在窗戶口一看,高峰就在自己的堂屋裏直直掛在那裏,繩子是掛在那種大的吊扇上麵的,放一張凳子在八仙桌上,然後踢掉了凳子,就這麼死了。
聽到高峰死的消息,鍾立剛剛走出機場出口,身邊亂糟糟的,心裏還是被紮了一下,周正審查了卷宗,說卷宗沒有問題,那可能是真的沒有問題,而高峰,很有可能自己被自己逼瘋了,也對,四十多歲的年紀,老婆離婚,女兒死了,為了所謂的告狀,沒有工作,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生活窮困潦倒,也就沒有了生活下去的意義,或許有這麼一天,也是必然結果。
幸福的人都有同樣的幸福,不幸的人卻有各式各樣的不幸。
這樣的悲劇,在全世界,每天都有在發生,一點也不奇怪。
然後就是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呢就比較蹊蹺了,也更值得關注,新區郊外的這個廠房,原來是順陽製藥的產業,是順陽製藥的一個倉庫,用來對方一些包裝藥品用的紙箱等雜物,因為沒有涉及到藥材的部分,所以在順陽製藥出事之後,也隻是被法院封存了。
因為順陽製藥的資產清算以及重組的問題,吳陽副市長剛剛上任,還沒有提上日程,所以這裏就一直荒廢著。
昨天半夜,因為是迎財神嘛,家家戶戶都會在半夜起來放鞭炮,倉庫所在的地方是荒地,一個半夜起來放炮的村名就看到倉庫那邊也傳來了鞭炮的聲音,而且還能看到火光,就覺得很奇怪,這裏明明都荒廢了,怎麼還有人在。
也是因為膽大,就打算過去看看,靠近了之後,才發現原來不是鞭炮聲,在夜色中看到兩方人在槍戰,一共有多少人當時沒看清楚,就聽到槍響的聲音,這個人就害怕了,回去之後鞭炮也不敢放了,躲在家裏沒敢出來,天蒙蒙亮的時候報的警,當地派出所先過去的,過去之後一看事情很大,所以就上報給了區公安分局,區公安分局又上報到了市局,周正聽說之後親自去了現場,也是嚇了一跳。
隻見現場倉庫的牆上,到處都是彈孔,地上散亂著彈殼,一方留下了兩具屍體,還有一方是三具屍體,都對身份進行了核實,目前還沒有結果,但是看他們的樣子,類似於雇傭兵的打扮,周正懷疑,這件事情不簡單。
兩件事,的確都很重要,第一件事算一件悲劇吧,也就到此為止了,人死了,鍾立作為市委書記也無能為力,第二件事就不一樣了,在回去的路上,鍾立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就是黑虎,因為在他眼裏,黑虎具備了這樣裝備軍火的能力,如果是黑虎,那麼另一方人到底是誰呢?
誰又有這個實力正麵跟黑虎進行對抗呢,還有,為什麼槍戰的地點,會是順陽製藥的老倉庫呢,這件事跟順陽製藥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疑問,一路上都縈繞在鍾立的心頭,屬於剪不斷,理還亂的那種。
根據周正現場勘查的情況來看,並沒有發現這個倉庫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都是一堆包裝紙箱而已,別的什麼都沒有。
回到家裏,又是想了很久,始終沒有什麼頭緒,鍾立打算明天親自去一趟現場,不自己親眼看到,總是不放心。
本來第二天的安排是親自去那間倉庫,跟已經等在那的周正彙合,可是從家裏剛剛準備開車走,許憶打來電話,他告訴鍾立,他前麵的判斷可能是錯了,可能小楊村村主任黃全大,真的有問題。
鍾立也就沒有上車,而是叫許憶把判斷的理由告訴他。
許憶告訴鍾立,昨天晚上,他跟京北來的一幫小兄弟去吃飯,吃完飯就準備去K歌,因為都是有錢人嘛,自然也是選擇了常市比較高檔的KTV,他們四個人要了一個中包廂,就在裏麵喝酒唱歌,唱歌唱到一半的時候,許憶出去上廁所,正好看到有兩個人在那裏發生了爭執。
酒吧還有KTV這種喝大了就鬧事的人多的就是,許憶也沒打算管閑事,可是兩人在吵架的時候,一個人叫道:“老子是北齊區小楊村村主任黃全大,你有本事去啊,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