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裏下的雪還是沒有化淨。
可即使路上真的是有點滑,自己也實在是摔了太多跤,磕磕絆絆的都站不穩身子,一下下的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也是感覺不到疼痛,等到終於能感覺到疼的時候是腹上刀絞一般的痛意。
自己的腹中的胎兒這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悲哀了麼。
手按在自己的腹上,若妤低低的自言自語的說道:“孩兒,你也覺得疼了麼?”
緊接著便是更加猛烈的疼痛傳了上來,嗬,自己的孩子這可真是覺得疼了呢。
一開始見著若妤這樣,便是有好多的小廝圍了上來,還有寫丫鬟也是過來要扶上自己一把,可是自己看著這群人,總是覺得他們身上都是帶著君無遐的烙印。
自己不要帶著他烙印的東西靠近自己的!
“都給我讓開!”撐著身子勉強的起了身子,若妤明知道那些人是對自己好心,可還是不管不顧怒視這些人,不得不承認,即使到了這樣的時候,自己還是像個懦夫一樣。
自己當時沒有勇氣直接進去在君無遐臉上甩上一個五指的印,可是現在卻是衝著下人發著脾氣。
自己這是瘋了,當然,自己這是被他逼瘋的。
“血!小姐,你身上有血!”一個被若妤推開了的丫鬟,指著若妤的身下的那捧血大聲的喊叫著。
若妤低頭,看著自己身下雪上真的是沾了血。
那種還溫熱的血。
撚起了一點的雪,湊到了自己的眼前細細的看著,不由彎著唇角輕輕的笑著,睜著好看的眸子看著那已經完全的僵住了身子小丫頭很是溫柔的望去,說道:“管住你自己的嘴。”
這,也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嘛。
咬著牙,若妤一手執著地,另一手扶著身邊的樹想要站起身。
可是自己的手在觸碰到了樹幹的時候,確實沒有感覺到那樹皮所特有的粗糙,而是觸到了軟軟的厚布,這才是見著自己的摸得是一條褲。
穿著那棉褲的女子看著自己,莞爾一笑,對著自己伸出了手道:“我扶你起來吧。”
語調很是輕柔。
而一想到了輕柔這個詞,自己又是不可救藥的想到了君無遐。
想到了他的冰涼的指尖,他的擁抱還有那如羽毛一般點在頰上的親吻。
可是這樣的感覺卻是讓自己覺得厭惡了起來,厭惡自己的,厭惡跟他扯上哪怕隻有半點關係的人,可就是不厭惡他......
眼前的這個絕色的美人還是朝著自己伸出著手。
這個女人自己雖然見得次數極少,可是這樣過目不忘的人,自己怎麼會記不清楚。
這女人就是那曾經賣著梨花粥,後來進了王府,會醫術的黛墨。
自己本來也是朝著她抬起了自己的手,可是想到了傷心處,便是一掌打開了黛墨的手,別過了臉,冷冷的說道:“離我遠點。”
明明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性格,也是明明知道自己的這強裝出來的性格是惹人煩的,可是自己偏偏就要這些美好的感覺遠離著自己,自己一個人就算是血流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