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裏那麼容易穩定下來,是一條小生命啊,就這樣的沒有了。
明明每天都是按照段醫師的囑咐喝藥,一次都沒有落下過,自己也未曾摔倒,怎麼會這樣。
不停的流著淚,終於止住的時候,眼前黑下來,連君無遐覆在眼上的那雙手都看不到了。
倒是希望自己就不要再醒來了,就這樣的一直睡下去該多好。
可是自己終究還是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著有個人趴在身上,緊緊地皺著眉頭。
這個穿著明黃色袍子的人是多久沒有跟自己這樣的親近了,本來是該覺得高興的,可是他睡中還繃著臉的樣子,自己下身的疼痛,無不在提醒著自己那個逝去的孩子。
孩子,娘親對不住你。
眼角又是濕潤了起來,自己最近很願哭,畢竟太多落淚的理由。
“你醒了?”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方才伏在自己腿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冷眼看向著自己。
這樣的表情,難不成自己沒了孩子,他還要再火上澆油?
“你為什麼要害我們的孩子?”君無遐的聲音響了起來,冷冷的。
他......他意思說是自己害死了孩子,自己那樣的傷痛難過,恨不得去替孩子死,他卻說是自己害死的?!
天下哪裏會有那樣的娘,盼著自己的孩子死!
“你什麼意思?”若妤聽著他的話,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跨了下去,心中猛地一陣的抽疼。
“若妤,你別裝了,都到了這樣的時候你還要來耍弄我?!”大聲的問出來,眼前質問著自己的男人好陌生。
陌生得自己都覺得根本不認識他了,太疼了,太疼了。
“我怎麼可能要害死自己的孩子,是你哪個妃子在你耳邊吹的風,難道你看不到我的傷心難過麼?”眼淚大滴的淌下,若妤揪著的他的衣裳問得啞了嗓子。
“你們上來。”朝著門外喊了一聲,緊接著有兩個人進來。
一個是南湘,一個是段醫師。
南湘來自己能想到,可是段醫師來做什麼,是要幫著正論麼?
“皇上,上次臣妾來姐姐這兒的時候,看姐姐在榻下遮遮掩掩樣東西,臣妾熟悉這是麝香的味道,一開始覺得沒什麼,可是回去越想越不對,就跟皇上說起,可是皇上那日請了醫師把脈,說姐姐沒有身孕,妾身在才是放下了心來。”南湘伶牙俐齒的,像是背了千百遍一樣,說得流暢。
自己塌下有麝香,自己怎麼不知道.....
手伸進去,還真的是摸到了一個小香囊,飄著淡淡的香氣。
若妤自然是自己知道麝香的作用,原來自己在喝著安胎藥的時候,還枕著一包這樣的毒物!
“這不是我放的!是南湘那天來我這的時候放下的,要不是你說起,我還忘記了!”那日自己真的是隱隱約約的看到了這樣一個香囊在她手中,原來是她要害自己!!
“若妤,那你再聽聽段醫師是怎麼說的。”君無遐冷冷一笑,跟自己已經拉開的距離一下子隔得更遠了。
“皇上,其實老臣原來給娘娘診脈的時候就發現了喜脈,當時就想要告訴皇上,可是娘娘不讓老臣說,說老臣要是說了,就要殺我全家,嚇住了老臣,所以那天皇上讓老臣把脈的時候,老臣才說娘娘沒有身孕。”段醫師說得飛快,沒有半點的猶豫。
“胡說!真是一派胡言,本宮哪裏有那樣的威脅你!”繡繡跟自己說的時候,自己還不相信,沒想到自己照顧有加的段醫師還真的是站在了南湘的這邊。
“接著說下去。”好像根本就是沒有聽到若妤的話,君無遐朝著段醫師一抬手。
“那天娘娘讓老臣開打胎的藥,可真是嚇壞了老臣,一開始老臣為了皇子是誓死不開墮胎的藥的,可是娘娘一再威逼,老臣,老臣也是沒有法子啊,這開的是慢性的藥......老臣該死,請皇上治罪!”段醫師重重的跪在地上,使勁兒給君無遐不住的磕著頭。
頭好暈,若妤覺得天旋地轉的,人影錯亂,什麼都看不清了。
君無遐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若妤聽到他說:“那天就是為了我的一句話,你就喝墮胎藥?嗬,若妤,我現在才知道你是這樣的殘忍,害皇子該如何治罪你知不知道?”
“知道,你殺了我吧。”都懶著再解釋,若妤別過了臉。
心死了,自己還苟且活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