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清和圓夫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原來流煙清一直沒有從自己女扮男裝的角色中適應過來,把自己當成了女子,這靜軒倒也是大方的很,沒有像其他女子一樣計較這些,隻不過是覺得不好意思罷了。
圓夫哈哈一笑,上前附在靜軒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這時靜軒已經紅透的臉頰才恢複了過來,上前含笑的向流煙清一拜:“真是多有得罪了。”
“喂,圓夫,你說了些什麼?”
難不成把我是女子的身份說了出來?流煙清嗔怒的瞪了下圓夫。
靜軒一邊禮貌的請兩人進入得月樓,一邊說道:“得月樓有些吵嚷,還是請兩位少爺見諒了。”
這時候,在得月樓門前兩旁穿著花枝招展的女人趕緊向靜軒尊敬的一扣頭:“靜軒姑娘您來了。”
靜軒依舊是輕聲細語,微笑的向她們說道:“你們也是,辛苦了,注意不要累著自己,還有多多注意不要熬夜才是。”
“謝靜軒姑娘關心。”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友好的態度,不禁讓流煙清好奇起來:這靜軒看起來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竟然如此的受到他人的愛戴。
圓夫這時候解釋道:“別看靜軒是一般柔弱女子的樣子,但是內心卻是堅韌無比,這些得月樓的姑娘們有些都是靜軒從小到大的姐妹們,有些都是父母雙亡而不得已賣身的女子們,但是都被靜軒領到了得月樓,不然這些身世可憐的女子倒沒有如今這般快樂了。”
流煙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是我所知道的那些煙花女子都是些失去自由的女人們,白天好似是很快樂的樣子,但是到了晚上卻暗自垂泣著,煞是可憐。”
靜軒這時候解釋道:“流少爺所說的大概便是那些把女子賣入煙花之地的人吧,那些本來對生活有著美好的向往,可是卻被摧毀了,在她們心中難免會自憐自哀。因為我也有過這些體會,在我這裏,不會那麼束縛與她,若是想離開這裏隨時都可以。”
“這麼說,靜軒姑娘是這裏的老板娘了?”流煙清不可思議的看著靜軒,沒想到看似一個柔弱的女子竟有著讓人出乎意料的力量。
得月樓裏麵很是寬敞,寬敞的大廳盡頭能依稀看到是一整塊戲台,在其之上都擺放著古琴和琵琶等樂器,而在高台之下都整齊的擺著些茶桌茶椅。在門外被得月樓的女子請入大堂內的男子們都情不自禁的坐在這茶椅上。
這時候從戲台的帷幕後緩緩走上來一個打扮淡雅的女子,她全身穿著紗衣,表情含笑而不妖媚,緩緩的坐在古琴邊,沒有用語言的修飾,沒有過多的動作,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撫向琴弦,頓時在寬敞的廳堂內回暢著如水的音色,本是喧鬧的得月樓也因此變得安靜起來,不出一會兒,在樓層的扶手上便聚集了很多人,在三樓的包廂內更是有眾多好奇的腦袋探了出來。
“彈得真好聽,絲毫不遜於宮中的琴師們啊。”流煙清情不自禁的說道。
靜軒解釋道:“在我這兒的姑娘們我不準許她們賣身,在我這兒雖然總是讓人誤會為那些煙花之地、尋歡作樂的地方,但是我們卻依然沒有像他們想的那樣做,我這兒的姑娘們每個都會一些才藝,這也是她們賴以生存的能力啊,如果不會一些才藝的話,隻靠外表,那麼等到年華老去,她們一定會很後悔的吧。”
流煙清崇拜的看著靜軒,這番話好似自己的母親也曾經說過,不知不覺流煙清卻把這個靜軒當做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了。
圓夫這時候接道:“所以我由衷的欣賞這得月樓的女子們,也是我賴以生存的地方啊。”
圓夫的話惹笑了靜軒,婉轉的用袖口遮掩了下嘴唇說道:“如果不是靠圓少爺,恐怕這些女子們都不會有今天,所以圓少爺此後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流煙清這才猛然意識到圓夫在江湖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著幫派喬裝為其打探情報,眉頭一簇盯著圓夫小聲說道:“圓夫,你是不是也利用了這些姑娘們啊。”
圓夫俏皮一笑回答道:“因為沒有比在得月樓這般安全了,以後若是你逃亡出來,大可以藏身得月樓,保證安全到連明夜也搜不到。”
流煙清怒嗔的喃喃道:“本妃才不會有逃亡的那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