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夜沒有追根結底的問下去,喝了口茶水便冷冷的喚道:“清兒!還愣著做什麼,茶水沒了!”
還當我真是婢女了?流煙清欲哭無淚。
“記得及時添滿,不要愣在那裏!”空明夜繼續說道。
靈非流笑了出聲,說道:“沒想到夜王和凜妃的感情是這麼好。”
“才不是!”流煙清不滿的嘟噥道。
這時候,樓下戲台邊好似發覺了一些響動,便都紛紛圍在了周圍,都有序的座在椅子上,那椅子和桌台都是用著上好的花雕梨木製成的,在大廳內雖然看的真切,但是比較吵嚷,都是一些富貴人家花大價錢買下的位置,其他一些不怎麼有權有勢的人家就隻得站在了後麵,但是在二樓和三樓,不僅清淨,而且也同樣聽的真切,看的真切。
這時,從一個掛著帷幕的角落緩緩走來一個女人,在她的身後還有兩個彪形大漢護送著,直至這女人踏上了戲台的階梯,這兩個男人才守衛在樓梯的旁邊。流煙清心裏驚歎道,真是和現代的演唱會差不多啊。
女人看起來年紀比一般的姑娘們比較大,她穿著考究,長發被清爽的盤起,卻沒有過多的首飾來點綴,隻簡單的插著一根紅木簪子,在簪子上垂下一個金色的穗子,她的皮膚不是很細膩,但是很健康,隻簡單的塗抹了胭脂,沒有過多的修飾,整個人好似都因這裝扮而顯得素淨的多。
流煙清一下子想到了在皇宮中第一次見到的那白衣的弦音,兩人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倒是有些相像。
台下的掌聲四起,有些人還欣喜的叫嚷著什麼,都在為她喝彩。
“原來是弦琴姑娘,看起來她已經恢複了,還受到大家這麼熱烈的歡迎。”靈非流喃喃自語。
“是啊,她已經被大家接受了,真的做到了。”
流煙清由衷的高興,欣慰的看著戲台上的女人自信的笑容,起初她還像是一隻擔驚受怕的小鳥一樣,短短的幾天就這麼快恢複了。
可是,另一邊,流煙清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當看著麵前兩人奇怪的盯著自己,流煙清頓時反應了過來,剛才一時失神說漏了嘴。
空明夜白了她一眼,表情好像是在說,笨蛋,看你怎麼解釋。
“凜妃也見過弦琴姑娘?”靈非流一條眉毛,想笑卻不敢笑,隻得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流煙清嘴角牽扯了下,機械的說道:“是……是我瞎猜的,是圓夫告訴我的,所以……哎呀,反正我經常在府中不能出來,都是圓夫告知我外麵的一切的,說是得月樓的弦琴現在成了駐台代表了,所以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嘛。”
“馬馬虎虎的解釋。”空明夜嘟噥道。
總算是蒙混過去了,流煙清舒了口氣。
弦琴撫弄著琵琶,琵琶的調子大概是世上很少有人能夠演奏的完美,弦琴果然擁有著過人的天賦,將音調的柔美和剛強演奏的繪聲繪色。
眾人的心弦隨著調子起伏不定,大廳內本市嘈雜的聲音也逐漸變得平靜,看著戲台上,坐在那三幅畫像下麵的弦琴,三個畫中的美男子,這美妙的音色就是為他們演奏似的。
空明夜和靈非流目不轉睛的看著戲台的方向,聚精會神的聽著,流煙清隻覺得他們兩個好像太過入迷了,都不舍得動彈一下。
流煙清卻不知道,也許永遠都不知道,空明夜和靈非流的目光究竟是凝視著何方。如果當時流煙清坐在茶椅上的時候,順著他們的方向看去,就會察覺,他們看著的不是戲台上的弦琴,而是大廳中央,弦琴後麵高高掛起的那三幅畫像。
一曲終了,餘音繚繞,緩緩響起熱烈的掌聲。
空明夜扭回頭,冷哼道:“原來這裏是賣藝的地方,靈太子倒是挺有雅致的。”
靈非流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淡淡的看著空明夜,說道:“她演奏的方法和撥弄琴弦的姿勢,不知殿下熟悉不熟悉。”
空明夜眉頭一擰,仿佛覺得有些令人在意,“此話怎講?”
靈非流摸了摸茶桌上的茶壺,搖晃了下:“呀,好像沒了茶水,要該叫靜軒了。”
流煙清趕緊上前接過水壺:“反正我這個婢女就代勞了吧,嘖嘖。”
“有勞凜妃了。”靈非流禮貌的笑道。
靈非流目送凜妃離開,接著小聲道:“隻怕這個弦琴就是弦音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