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靈非流繼續道:“既然你不想說出來,就一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不會說出來。”
窗外的風聲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大了,風吹著紙窗有一些鏗鏘的聲響,也打破了這靜靜的氣氛。
流煙清隻是突然覺得有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惆悵,更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靈非流,雖然知道隻是靈非流的一時衝動罷了,流煙清隻有告誡自己,靈非流這麼突然,隻不過是在安慰自己罷了,告訴自己即使身邊沒有空明夜了,也會有他在。
這天,流煙清的箭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右肩依然不能隨意動彈,哪怕是吃飯拿東西都不可以,這大大的影響到了流煙清吃水果和糕點的興趣,隻得用左手,可是沒有右手順暢罷了,每當這個時候靈非流就笑她手臂都成這樣了也忘不了吃,然後靈非流會細心的喂給她。
這幾天相處下來,倒是沒有尷尬的氣氛,兩人依舊像是朋友一樣嘻嘻哈哈的,對那天的事情絕口不提,細心的靈非流知道流煙清呆在這裏一定很悶,所以總是會打開窗戶讓她坐在旁邊向下看,不知是不是太過巧合了,每當這個時候都總是會看到街市上最熱鬧的景象,有一天下午是玩雜耍的孩子們在街邊賣藝,另一天是傍晚的時候,賣紙燈籠的老叟將七彩的花燈全部點燃,送給了集市內的孩子們,在昏暗下,一群孩子興高采烈的手足舞蹈,花燈在整個街市也形成了一抹亮麗的風景。
流煙清就會誇獎靈非流,像是諸葛亮一樣神機妙算啊,靈非流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就會問:諸葛亮是你的什麼人?流煙清會笑的花枝亂顫:當然是我崇拜的人了,不管是風靈王國還是圖拉國,都不會有這個人的存在。
然後讓流煙清大跌眼鏡的是,靈非流私底下真的派手下去在全王國甚至飛鴿傳書至圖拉國,尋找這個叫做諸葛亮的人,雖然找到有幾個人叫做這個名字,可要麼就是一兩歲的孩子,要麼就是年長的人,根本沒有像流煙清敘述的那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之說。這還是流煙清半夜醒來找水喝的時候無意間在房門外聽到的,然後流煙清就會注意到整整一個星期靈非流好似有什麼心事一樣,整日愁眉不展的。
流煙清不止一次的問自己,靈非流這個個性認真的人,那天的事情也會是真的嗎?若是真的話,自己一定會困擾的,有好幾次在想,當時自己與靈非流接吻和擁抱的時候,若是被空明夜看到的話,會是什麼樣子呢,想到這裏不僅毛骨悚然。
好在日子過的倒是平淡的很,每天照舊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麵的人潮湧動和偶爾的雜耍表演,自從自己住進得月樓的時候,靈非流總是會呆在這裏陪流煙清說話,每當在早上的時候是得月樓最清淨的時候,所以流煙清才敢出房門走動,隻是依然是女扮男裝的樣子,讓靜軒和弦琴感到親切了許多,流煙清不感到寂寞。
得月樓內有不少的孩童在其間穿梭著,流煙清也注意到前不久在夜王宮內表演的那兩個孩童,但是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是不能被輕易戳穿的,所以就安靜的呆在雅間內停著戲曲,那兩個孩童見到流煙清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往大堂內的畫像上看去,然後再看看流煙清和靈非流,表情奇怪的很。
這個時候流煙清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趕緊示意靜軒將大廳內的四幅畫像摘下來,掛上其他的畫像,所以靜軒會將得月樓的排名靠前的四名姑娘畫像給掛了上去,將那四幅畫像仔細的收好。
然而從這一天開始,得月樓的姑娘們又開始氣氛高漲起來,為了讓自己的排名靠前,讓自己的畫像也掛在上麵,都使用了渾身解數來博得客人的歡心,也使得這段期間得月樓川流不息,到了深夜都依然是人聲鼎沸的。
可是安靜的時間並不是太長,甚至流煙清還沒有來得及與孩子們熟悉的時候,這天清晨,得月樓大門外的銅鈴被一次次的敲響,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在門外有一陣沉悶的腳步聲,當仆人將大門打開的時候立即被嚇得退到了一邊,隨之而來的是一群穿著鎧甲的士兵,不由分說就衝進得月樓裏麵,二層,三層,甚至是廚房和雅間,每一個房間都沒有放過。
靜軒揉著惺忪樹眼打開房門,一邊打著嗬欠一邊說道:“大清早的,就這麼大動靜,請問來者是誰的手下。”
得月樓在京城乃至風靈王國內的名號可是數一數二的,這背後不僅有江湖幫派撐腰,還有朝廷各個腐敗的官員力挺,重點卻是權傾一方的王爺空明夜對這得月樓的老板可是有著至深的情感,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