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清心裏一驚:這個在自己印象中驕傲的不可一世的修羅王竟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手帕而什麼都不顧,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而做到這種地步。
“哼,讓我告訴你這句話的含義吧。”流煙清緩緩說道:“倘若有一天我迷失了方向,你是否很清楚的找尋到我?”
流煙清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流煙清分明聽到空明夜呢喃的一句話:“媺人環顧來,鵲鳥常依依”
夜色已經漸深,整個皇宮內依然張燈結彩的,在圖拉國,倘若是喜事的話,一定是一直歡喜到深夜,聽到前殿一直到禦花園,還依稀有人叫嚷著什麼,像是在借著意而大肆的豪放,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沉悶已久的心事全部釋放出來,這樣就不會這麼煩悶了。
今天的流煙清或許與以往的不大相同,因為流煙清麵對這群人好似很羨慕他們似的,若是在以往的話,一定目不斜視的離開。
流煙清還注意到上次參加倩倩和棋宇的婚事時候,那個微胖的貴婦人,此刻正與其他女人都圍坐在掛著輕紗的涼亭內把酒言歡,其實這是在以往的時候一定是皇宮的禁忌,沒有一個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喝酒的,由於是獲得了皇後皇上的準許,也就由他們去了。
那個微胖的貴婦人細小的眼睛笑意正濃的端起酒杯舉向旁邊的幾個女人,豪爽道:“來,今天我們幾個姐妹不醉不歸!”
流煙清感歎,突然想起了得月樓內的一些事情,那個笑容溫婉的靜軒和自己粗魯的時候。為了讓靜軒豁然開,流煙清是耍了不少花招,總是會一個勁的勸酒,想試圖讓靜軒喝多了之後會‘原形畢露’。
流煙清知道現代的女孩子,為了迎合大家,不得不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偽裝成賢良淑德的樣子,殊不知相處時間長了性格會漸漸暴漏出來,或許讓你驚訝,也或許讓你不適,但是隻有這個時候,狀態才是最好的。
後來流煙清已經記不清了情況,因為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倒在了酒桌上,站在自己身邊的靜軒正捧著水來侍候自己。
聽圓夫說,那天拚酒,是自己醉了。所以流煙清很是懊惱,沒有看到靜軒露出本來麵目的樣子。
但是在今後,流煙清卻沒有這麼做了,因為流煙清認為,或許靜軒這樣是怎麼也強求不來的,有些話想說的話,一定會毫不保留的說出來,有一些秘密也是自己隱藏在自己內心當中,然而這些秘密就構成了一個人的性格和品性,有好的,也有壞的。
在沒有被這些人看到之前,流煙清匆匆離開了這裏,回到了軒鱗殿。這是自己與靈非流住過的地方,可是此時大殿內已經隻剩下自己和暗麟了,在這夜色下倒是有幾分淒涼。
穿過假山和長亭,流煙清仰起頭,突然看到盡頭處的大殿內燈火通明,在門外兩邊候著的是穿戴紅色喜衣的奴才們。流煙清發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趕緊上前,映入自己眼簾的是一個全身淩亂的貴氣男子背對著自己,不羈的斜靠在軟榻上。
他好似聽到了背後有腳步聲傳來,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都說了給本太子出去,本太子不去那裏!”
流煙清呆怔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愣愣的看著這個人,這個人身上的喜袍已經被扯下,扔在了地上,華麗的頭冠上麵的珍珠已經掉落在地,而那頭冠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仔細在周圍找找,原來那頭冠被扔在了案幾上,冠帽口裏被放了許多水果,已經將這麼莊重華麗的喜帽變成了一個裝水果的用具了。
流煙清破涕為笑,百般滋味浮上心頭,靜靜的看著這個一守就是八年的男人,為了他的這份執著感到欣慰和感動。
明明今天是這個人的新婚之夜,卻什麼也不管的跑來了這裏。
靈非流覺察到背後的這個人還沒有離開,不耐煩的扭回頭,正準備怒斥著,一見是流煙清,立即嚇得從軟榻上摔落下來。
“小心……你還是……”流煙清本能的上前準備將靈非流扶起來,頓了頓,又收回了手,地上的靈非流很是詫異流煙清的這個動作。
“你今天不應該呆在這裏。”
流煙清恢複了以往的姿態,背著身子說道。
靈非流爬起來,身上魚白色的絲綢長袍又將靈非流絆倒了,候在一邊的宮女趕緊上前,試圖想要將靈非流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