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一怔,聽靈非流這樣嚴肅的對自己說話,儼然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而且讓若離更加在意的靈非流隻有在她的麵前自稱為‘本殿’而在流煙清的身邊卻親切的用‘我’。僅僅是稱謂而已,卻讓自己的心如此的疼痛。
“請太子殿下盡管說便是,若離一定不會隱瞞什麼。”若離努力一笑,仰著溫柔的笑臉看向靈非流。
流煙清與靈非流並肩立在一起,麵色凝重的看著若離,這種場麵就好似是在質疑一個人一樣,讓若離不知所措,立在他們麵前的笑容卻是僵硬的很。
靈非流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若離說道:“你的令牌在哪裏?”
若離一驚,沒有想到靈非流竟然這麼問,便說道:“令牌前一段時間弄丟了,找了很長時間呢,太子殿下問這個做什麼?”
“令牌是皇宮中最重要的東西,除了性命就是它了,你竟然不小心弄丟了,這個罪名可是不小的!”
若離趕緊欠身道:“請太子殿下恕罪,因為那是從爹爹那兒拿的,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怎麼用,放在哪裏了都不知道了,也可能壓在箱子底下了,妾身回去找找便可。”
“不用了。”靈非流果斷的打斷道:“我已經幫你找到了!”
若離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愣愣的看著靈非流的右手。手中捏著的是一個陳舊的令牌,在令牌上還有圖拉國皇室的圖騰。
看著若離臉色已經大變,流煙清輕聲說道:“皇宮中所有的令牌每在一段時間都是要清洗的,令我奇怪的是唯一一個沒有清洗的隻有若離的了,可是這令牌最終卻不是在若離的身邊找到的,本妃想,這其中會有什麼隱情呢?”
若離臉色大變,趕緊說道:“太子,太子妃,要知道若離進宮才不久,沒有清洗也是正常的事情啊,也許那個時候沒有來得及清理物品就那樣落下了呢。”
“那你為何在入宮的時候就登記了令牌呢?也許是你沒有看清這令牌罷了,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你的。”
流煙清最後的一句話無疑是給了若離台階下,若離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沒錯,的確是我的,我記起來,之前確實借給別人用了。”
“借給誰?是本妃軒鱗殿的喜兒公公麼?”流煙清問道。
若離歎了口氣:“喜兒說他要去南國探親,他的爹爹病重,我瞧著可憐,所以就這樣幫著一把了,畢竟也是看在太子妃的麵子上,喜兒是您身邊的得力紅人,總不能見著他隨時能夠喪失親人吧。”
“你與他有什麼交易?”靈非流果斷的問道。
若離猛地揚起頭,詫異的看著靈非流喃喃道:“沒有……妾身並沒有交易什麼,請太子明察。”
流煙清接道:“我們想知道,喜兒當天與你說些什麼,若離,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溫婉的淑女,比起棋蝶的話,你還是優秀很多,至少不像她那樣表裏不一,所以,請不要讓我們失望。”
在晚上的時候,這城牆上的風總是無端的刮個不停,火把豎在上麵的鐵圈內遠遠的看去好似是被風吹散的絲綢一樣,隻不過這塊絲綢太過耀眼。
若離鎧甲的紅色飄帶領口隨著風兒搖擺著,她有氣無力的將這飄帶扶了扶,輕輕回答道:“是因為喜兒對我說,他有辦法讓太子殿下喜歡上我……”
還沒有等若離說說完,靈非流就惱怒的抓著額頭,繼而緩緩平靜下來,用著流煙清平生都沒有聽到過的低吼:“滾!”
流煙清不敢置信的看著靈非流,眼睛中好似看到了來自地獄的閻羅王一般,麵前的這個人簡直像極了曾經的空明夜,俊朗的側麵充斥著的是冰冷和無情,那雙眸子中寫滿了狂躁。
“非流……?”流煙清試探著呼喚,可是麵前的這個人卻是沒有任何動靜,依然居高臨下的盯著若離,沒有一絲表情。
此時的若離眼睛中已經充滿了淚水,也許是因為若離的頭發全部被梳成了發髻,所以在火光的光線下臉頰上垂落的淚水像是水晶一樣晶瑩。
“太子殿下,請……”正準備說著什麼的若離沒有繼續說完,就被靈非流打斷了。
“不要讓本殿說第二遍!”
聲音是這樣的決絕,是這樣的果斷,在一邊的流煙清似乎感覺已經回到了過去。
流煙清記不得當時的若離是怎麼離開的,隻是知道在耳邊的嚶嚶的哭泣逐漸變小了,直到周圍重新恢複了平靜,在盡頭處的士兵也昂首挺胸的趕到,在觀察著有什麼特別的狀況。
“太子殿下,發生什麼事了,恕臣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