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過城頭,戰旗打在盔甲上啪啪作響,整座要塞了無聲息,空蕩蕩的,如同幽都鬼城一般,城頭上的整齊挺拔的身影此時顯得那麼陰森。 我對著眼前的“衛兵”狠狠的踢了一腳,“衛兵”隨即軟綿綿倒在地上,熟牛皮製成的頭盔滾落一邊,露出稻草紮成的頭部。 我轉過身,瞄了一眼身後這群麵色各異的下級軍官:“通知隊伍,進駐要塞!” “是!” 眾人見我臉色不好,連忙領命而去。 哼,這些千湖國的軍隊,以前不是聽該國國民說他們國家的軍隊打起仗來有多麼多麼的厲害嗎,連那些有聖力護體的宗教戰士都不是對手。 可是現在倒好,不僅我所屬這支軍隊的頭頭們半路上就跑了個精光,要了目的地一看,這要塞是建得很高,可是裏頭的士兵全是假的,站在城牆上的都是披了簡單盔甲的稻草人,聽居住在附近山裏的獵人說,原先駐紮在這裏的軍隊,早在半個月前就偷偷溜走了。 我抬起頭,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小土堡,那是流山國的邊防哨所,以我的目力,能清楚的看見飄揚在堡頂的旗幟上的繡的兩棵綠樹。 這半個月的時間,流山國居然不知道這座要塞空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也許要歸功於那膽小的原駐防將領吧,可惜了,那人腦子不錯,可就是沒用在正道了,聰明才智全然浪費了。 士兵們懶懶散散、三五成群的進了要塞,自從伊文那群將軍集體“休假”後,軍隊的士氣一日不如一日,幸好目前還沒有出現逃兵,可是一旦戰爭開始,恐怕不用接敵,軍隊就會潰散了吧。 唯一還有點紀律性的,就是騎兵隊和後勤部的士兵了,至少精神麵貌會好一些,隊伍雖然有點淩亂,但比起貌似流民一般的步兵,算是好太多了。 轉過頭,再看了看遠處流山國的土堡,唉,這樣的軍隊怎麼打仗啊,讓我想想以前那些虛擬實境的遊戲是怎麼玩的,碰上士氣不高的情況,好像一般都是武將使用某種武將技能,然後士氣“刷”的一下就升得很高。 可是現實中,想想也不可能。 然到要我上演一出“單槍匹馬戰退萬軍”的千古傳奇?我不想當趙子龍,我也不想出名,至少目前不想,被越多的人關注,心境受到外界的影響也就越大,萬一虛榮心膨脹,很容易誘發心魔,那樣可不好,雖說助人是快樂之本,但把自己給搭進去可不好。 凡人的戰爭,還是用凡人的手段來解決吧。 要鼓舞低落的士氣,最好的方法,莫過於一場勝利,可是這樣的軍隊怎麼打仗啊!不過還好,對麵那些流山國的將領,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要不然一個“空城計”擺了半個月也不會發現不了。 “傳令兵!把所有的尉級軍官都叫來開會!已經進城的部隊駐紮城內,還沒進城的野外宿營!按部隊編號順序依次進入!” 之所以下這樣的命令,完全是因為這群亂哄哄的大兵,幾乎把要塞城門堵了個結實。 “是!” 傳令兵領命而去。 軍官們的行動效率很高,並沒有受到部隊的影響,不過那些暫時進不了要塞士兵的罵聲,連身處要塞中心的指揮堡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靜靜的站在指揮室那張大大的壁掛地圖前,原始的繪圖術比起地球上那些隨處可見的印刷品地圖都差了不少,但是,這樣手工繪製的粗糙地圖在這裏卻是無價之寶,每次入侵或防守的戰爭,參戰雙方都會想盡辦法弄到一張戰區地圖,如果沒有現成的,繪製地圖的任務自然就會落在偵察部隊身上。 也幸好,那些膽小的家夥把這張地圖留給了我,不知道是他們刻意留下的,還是離開時匆忙之間遺忘的,總之,這副地圖是落在我手裏了。 我放出靈覺,按著地圖搜索了附近的地形,山水丘陵,草石樹木,穀地山坡都與地圖上所畫的相差無幾。 “報告!全軍共十一位尉級軍官全數報道,正在門外待命。” 剛剛用鵝毛筆修改了地圖上幾個誤差,傳令兵的聲音就在我身後響起。 “讓他們進來吧。” 軍官們魚貫而入,麵對華麗的指揮室,有點不知所措,唉,倒底還是下級軍官啊,雖然目前是全軍中除我以外職位最高者,但軍事會議,是輪不到他們操心的,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心中不安是難免。 “咳咳!軍官們!從現在開始!” 我的聲音讓尉官們四處遊離的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以目前軍團最高指揮的身份,綬於你們代理統軍之職,下麵是職位及人員分配會議……” “大人,統軍副將們雖不在軍中,但您這樣會不會……” “我說過了,這隻是‘代理’,是權宜之計,等風頭過了,大將軍們回來了,我們再把權力還會給他們,否則軍中缺乏統領,一旦有什麼意思,那可就不好辦了。” 軍官們一陣沉默,他們都害害上司回來後不好交待,不過至少那不會要了自己的腦袋,可是一旦發生入侵,搞不好可是全軍死光光,更何況鄰國的敵對態度除了皇帝外誰都看得出來。 兩相比較之下,我的提議算是被默認了。 “那麼下麵就要討論一下軍隊的分配問題……都這麼看我幹嘛!我知道尉級軍官絕對不止你們幾個,你們隻是被派來開會的代表,相信你們在軍中也是有一定的威信的。” “琳大人打算怎麼將兵權分配,我們絕無異議!” 一位尉官……不,應該說是代理將軍開了口,算是對我表示公開支持。 “不是我打算怎麼分配兵權。” 看了看這些一臉疑惑的軍官,我扶了扶臉上的白銀麵具,說出了讓眾人感到驚訝的話:“你們看上哪支部隊的指揮權,直接要走就行了。” “那要是幾個人同時看上一支軍隊的指揮權呢。” 軍官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那樣的話該怎麼辦?” “簡單,用石頭剪刀布決定了。” “荒唐!這等大事怎能如此兒戲!” 一位明顯是貴族的軍官拍案而起,不過,看他胸前並沒有貴族家徽,估計是哪個沒落貴族或是某貴族的旁支吧。 “是啊,是有點兒戲。” 我裝作沉思了一會兒:“這樣吧,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愛用什麼方式決定就用什麼方式決定吧,不過騎兵團長一定得會騎術才行,射手營長一定要箭法好才行。” “這個自然!” 這群武人實在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把部隊指揮權瓜分完,有了爭議,就直接用武力解決問題,非常直接。 當他們大打出手的時候,我則對著地圖出神,一個由幹枯的遠古河床形成的峽穀,還有峽穀盡頭地勢較高入的河流……這樣的地形…… 當鼻青眼腫的軍官們決定了權力分配問題後,麵對的卻是一份作戰草案…… “琳大人,這樣的戰鬥從來沒人打過啊?” “有人打過,戰例還不少,隻是你們不知道而以,去執行你們的命令吧!”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隻是短短的十幾分鍾而以,比起在家鄉那些一開就好幾個小時的廢話會議效率高了不知多少,軍官們有的興奮,有的麵帶不宵,也有的露出疑惑不解,不過他們都忠實的按我的安排去做。 看到整隊準備離去的騎兵部隊,還有那些抱怨不以的城外步兵們,我暗暗驚訝千湖國軍官的素質,盡管我知道他們對我不服,也不信任,甚至對我的身份和地位,也極其不滿,因為沒有證據表明我是個貴族,甚至和他們不是同一國家的人,但僅僅隻因為我的軍職比他們高,這些軍官就無條件的服從於我,那些不滿全都憋在心理。這樣的紀律性,堪稱一流! 不過,隻希望他們在執行的過程中不要給我使拌子的好。 騎兵們衝著邊境方向絕塵而去,而大量未及進入要塞的步兵,則零零散散的向後方山穀緩緩行進。 “隊長,她隻是一個參謀,我們有必要聽她的嗎?” “伊文大人臨走時將軍權交給了她,我自己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