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練一個人膽量,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放到最恐怖的場所裏,先嚇破膽,膽子嚇破了就沒什麼膽量大小的問題了。
疾光的膽小好像主要是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是在奴隸主們殘暴中渡過的,奴隸主凶殘的形象在他幼小的心裏中留下深深的痕跡,盡管他現在的戰鬥力在異界中算得上高手,但心靈的陰影使得他麵對凶暴總是立刻沒了膽氣,哪怕張牙舞爪的是一隻小貓。要改變這種情況,自然先拿奴隸販子們開刀,最好讓那些看上去凶暴的奴隸販子變成磕頭求饒可憐蟲,當然,這一切都要疾光親自做才行。
奴隸市場,在異世界中是很常見的,隻要大一點的城市就能找到,特別一些處於要衝、交通便利的城市,大量的奴隸販子不僅專門劃出一片地盤叫賣,有的販奴組織甚至形成了“一條龍”服務,抓人的、運人的、賣人的分工明確。
異世界的社會製度基本進入了君主專製時代,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原始的議會製度,奴隸製僅在一些非常遙遠落後的國度存在,但世界上存在的成百上千個國家,不斷暴發的軍事衝突,製造了無數戰爭奴隸,被俘的貴族不是被招降,就是被祖國重金贖回,再加上害怕自己或自己的子女哪一天也會奴隸販子騙走賣掉,貴族奴隸是不被允許的,即使叛亂的貴族,可以殺也可以流放,但就是不能被當成奴隸。
隻不過,統治者不允許是一回事,犯罪者的行為又是另一回事。
除此之外,就是異族奴隸,排開精靈矮人獸人這些有自己國度和勢力範圍的亞人類不說,還有一些特殊的異族奴隸,他們在太古時代曾經被人類或是其他什麼種族攻破了老巢,舉國舉族都成了奴隸,與精靈矮人獸人這些有自己國力當後盾的種族不同,那些沒國沒家的奴隸隻要一暴露在世人麵前,就會被抓去販賣——背後有強大國家做後盾的異族至少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捕捉,但這些人就不同了。
角人的國度自從數萬年前被攻破滅國以後,全族都集體淪奴隸,不過,今天這個角人可不同。
這個看上去還不滿十五歲的角人男孩,一件青色長衫非常整潔,也非常樸素,手中的劍也同樣的樸素,他站在奴隸市場入口,頭上銀色的小角沒有任何遮擋,直接暴露在陽光下。
雖然角人在人們的印像中是奴隸種族,任何走在路上的角人都有可能是逃奴,但這個角人少年不僅沒有把他的角隱藏起來,甚至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奴隸市場,這下子,反倒沒有人認為他是個逃奴。
也沒有人認為他是還沒賣出的奴隸,因為奴隸販子們能給奴隸一件破衣褲就算不錯了,一般貴族的奴隸,全身上下沒一個補丁,全是破洞,奴隸不允許有自己的財產,自然不會有布料打補丁,而且全身髒乎乎臭哄哄,奴隸的主人們很少給賞給他們水源清潔身體,平常的飲用水都緊巴巴的,那些小氣的家夥都怕這些髒乎乎的奴隸弄臭了自家的水井。
這個角人奴隸,混得還不錯,衣服雖然樸素了點,但料子不錯,咦,還能拿劍呢,不知是誰那麼有閑心培養的角人劍手。
“不知是誰家的奴隸,皮膚嫩嫩的,保養的真好。”
“大概是從小就開始培養的吧,這賤奴還真耐看。”
疾光雖然成功的吸引了大量目光,但周圍的人們都沒有動手抓的意思,就連周圍的奴隸販子,也認為這是個有主兒的奴隸,而且主子來頭可能還不小,但這樣一來,反而不好辦了。
原本我把疾光按照武俠小說中的形像好好打扮了一番,沒有中國武林高手式樣的長衫,找了個相似的代替,再三叮囑,高手喜怒不形於色,不可心浮氣燥,甚至一舉一動都當成宮廷禮儀一般一股腦兒的教給了疾光,原本以為可能要花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才能讓疾光擁有武林高手的“殼”,但沒想到,疾光學禮儀的興趣要比學武功的興趣高上不少,僅僅幾天就學會了,於是,我便把“天冥”暫時借給了疾光,他原來那把從詩風情處拿來的天使之劍雖然是單手劍,但造形和風格實在和“武林高手”不般配,放在一起很紮眼。
原本想著,讓疾光大搖大擺的走進奴隸市場,那些奴隸販子肯定會招呼人抓他,然後自然開始打架,按我對異世界的“研究”,這些奴隸販子手下能招募的“能人”也許有,但數量絕對不多,我教給疾光的各式劍法,在中原武林也算得上一流武學,雖然很多精妙的地方因為疾光的功力不深,修行時間也短,無法發揮威力,但僅僅隻是那些招式,就連詩風情那樣的神靈也自歎不如,神界的武功招式遠遠比不上,人界的武功就差得更遠了。
以疾光現在的綜合實力,在中原武林中大約也就是滿地都是的角色,可能比那些某某門派的嘍羅炮灰看門弟子強一點點,然而在異界的人界武者中,唯一能完全擊倒疾光的,大概隻有精通鬥氣的劍聖或是天空騎士,其他的武者,即使是鬥氣修為有了一定火候的大劍師,一個不小心也會栽在疾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