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坦,你終於來看我了。」向百合乍見來人,臉上露出光彩的粲笑著。
但,誰知——
管玉坦不複昔日的溫和,神情很冷的道:「你做戲給誰看,找座大樓往下跳不是更省事,活著隻會拖累人。」
「你……你說什麽?你怎麽像變了一個人?」她驚駭地猛抽口氣,笑臉當場僵住。
「看清楚,這才是我的本性,你以為你是誰敢來愛我,我允許你愛了嗎?」他順手關上房門,神色更陰冷了。
她眉峰一攏地捂著胸,下意識在意起手上的傷。「我不能愛你嗎?愛是不需要批準的。」
「憑你也配!你照鏡子從來不看看自己的心嗎?邪惡且充滿令人掩鼻的惡臭,你的愛讓我反胃。」他走近床頭,不屑的眄視她。
「你是最沒有資格嘲笑我的人,我愛你愛得失去自尊,你還要我怎樣?」她忍不住低吼。
往床沿一坐,管玉坦用冷如沒有溫度的手箝住她的下顎,「你給我聽好,我最厭惡你的惺惺作態,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的存在,甚至希望你不曾出世過?
「你讓我的日子非常難過,眼看著心愛的女孩就在身邊卻不能伸手擁抱她,你了解那種得不到的渴望嗎?她分明在我的手邊呀!卻宛如遠在天邊,全是你從中作梗,我、好、恨、你。」他用力的一掐。
是的,恨她。
每每,隻要虹兒一出現在他麵前,她總是千方百計地介入兩人之間,有意無意的製造機會接近他,故作姿態地調開虹兒,半羞半做作的偎在他肩旁。
以前礙於虹兒心智尚未成熟,他暫時不能和她撕破臉,因此隻能消極虛偽的挪挪身子避開她蛇般的糾纏,有時得藉口上廁所才能擺脫她硬攀上來的身子。
為了維持向家二老對他的好印象,他不得不微笑地忍受她宣稱為愛的行為,一再視而不見她急於獻身的暗示。
有一回,她真的爬上他的床,若不是那時他正好和山藥一同入內,麵對床上赤裸裸的她,他恐怕是百口莫辯,非在二老的怒氣之下娶了她,錯過今生最愛的女人。
然後,一起痛苦到老。
他拉起她割腕的那隻手,極其輕柔地撫著繃帶,然而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憐惜。
向百合驚悚不已,身子直抖著,「你不要……傷害……我。」
他變得好可怕,臉上雖然帶著淺淺的笑,可是眼底卻滿是殘忍地拆開她的繃帶,一圈一圈慢慢地纏上他自個的手臂,似乎打算用它來勒住她的脖子。
「好淺的傷口呀!你怎麽不割深一點?腕動脈都沒斷得徹底,是不是刀子磨得不夠利,下回先通知我,我幫你帶磨刀石來。」助她早日得到解脫。
第一次,她有了恐懼,比她一時意氣用事拿起刀子往自個手腕上劃時還要覺得更接近死亡。
他什麽都沒做,可卻已讓她有害怕的感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動作,喉嚨乾澀得像脖子已纏上一條沾血的繃帶,連呼吸都會覺得痛。
這是她所愛的人嗎?他幾時化身為修羅,口口聲聲說著她所陌生的語言?他不該是這樣,不該……
「怎麽?你也怕死,你不是很勇敢地想用死來表達對我的愛意,我給你機會呀。」他冷血的按上那道稍微愈合的傷口。
「啊!痛……你……你放手。」她痛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縮成一團。
「當我看到虹兒聽見你自殺時驚恐而刷白的臉色,我才是心痛,我不會任由你以我為藉口去傷害她。」不可饒恕。
「她真值得你為她傷我,我愛得比她還深。」不甘心哪!她好怨。
管玉坦挑開她的傷口任其血流一地,「乖乖的別叫,讓我看著你死,想證明你的愛就安靜的死去,別再像背後靈似地阻礙我。」
「不,我……」她拚命的抽回手,心裏喊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