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我是你婆婆?”張氏衝上伸出爪子就往周氏臉上撓。
周氏迅速地拉著紅雪往後退了兩步,譏笑道:“現在想起是我婆婆了,賣雪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她是你的孫女?她半路想逃,你們對她拳打腳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她是你孫女?”
說著拉起紅雪的袖子,將一條傷痕累累的手臂呈現在眾人麵前道:“大夥兒都看看,就因為我家雪兒逃下花轎,他們五個大人就對她拳腳相向,給她打得一塊好地兒都沒有。”
眾人瞅著紅雪細小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新傷,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這些人可真夠狠的,難怪周氏想把她婆婆告上縣衙了!
“那肯定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張氏見眾人的眼光不善,忙吼道:“你別什麼事都賴我,我是……”
“摔的?”周氏不怒反笑道:“那你讓人也摔個給我看看,要是也能摔成這樣,她要我幹什麼都行。”
張氏一噎,這些傷哪裏是摔得出來的,她這不是吃定了自己嗎?不行,不能再讓這個女人留在家裏,再留下去,她非踩到自己頭上去不可,她就是個禍害!
“周氏,你再這麼胡攪蠻纏下去,當心我把你們趕出去?”張氏憋了老半天,才威脅道。
“老太太,你就不會改些新鮮的嗎,每次都用這個來威脅,你要知道,一個理由用久了,別人都不當回事了。”周氏冷笑道。
別說是她了,就是圍觀的村民,都不以為意,江家的老太太慣會用這一招,每次與周氏吵架都會搬出這一條,還不是看準了周氏沒有娘家好欺負。
江老太聽了周氏這話,氣得老臉通紅,聲色內茬地指著院門道:“你給我滾!”
“滾?請恕媳婦不會,要不您讓大嫂她們先給媳婦演示一遍!”周氏還是不氣不惱地說。
“都圍在這兒幹什麼?自家地裏的活都做完了嗎?”隨著嚴厲的聲音響起,村長趙維堂分開人群走到院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首先就開始訓周氏:“你是個當媳婦的,怎麼把婆婆氣成這樣?若氣出個好歹,看在安回來後不與你拚命。”
“村長叔,你也了解我平日的脾氣,要是婆婆沒錯,我也不會大清早的跟她講理。”周氏輕聲嘟噥了一句。
“講理?你這也叫講理?”張氏聽了周氏的話,不由得跳腳:“大清早的在老娘門前吵吵,這叫講理?”
“那也是您不對在先。”周氏瞟了張氏一眼,朗聲對趙維堂說:“正好村長來了,讓他給咱們評評理,省得你們一大家子都說我不敬公婆。”
不等張氏說話,周氏搶在前頭把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才問:“村長叔,您是知道大齊律法的,這販賣人口若是告到縣大老爺那裏,會被定個什麼罪?”
“什麼販賣人口?你家雪丫頭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身邊嗎?”張氏有點怕這個村長,雖然他和自家老頭子是未出五服的表兄弟,可是他的正直嚴厲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